“这……这……”
“观其总纲,这些武学任何一门都足以撑起一个门派,既然随意丢弃在地。”
“混元童子功!”
“天罡童子功!”
“西河剑器!”
“昆仑烈焰掌!”
“竟有这么多我闻所未闻,见索未见的武学!”
……
殿内的四周,密密麻麻放置着一张张宣纸。每一张都被卷成卷筒状,扉页上大字书写武学名称,又用小楷在名称下书写武学总纲。
“真武殿内竟藏着这么多的武学秘笈,不敢想象!慕容家秘藏无数功法秘笈,才有精通百家武学的声势,但和此处比起来,恐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尤其此处似乎没有一本下成武学!”
鸠摩智左右倾巡一圈,激动的十指都在颤抖。对于一个学武之人而言,看见这么多的武学秘笈,就好像贪财之人,看见了堆积成山的黄金珠宝,谁还能走的动道?
谁能不为之生起独揽之心?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闪烁,不敢付诸行动。
真武殿主的武学造诣,已臻至惊世骇俗不可想象之境,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
鸠摩智不敢赌。
“不过,这个少年人?”鸠摩智悄悄打量着独孤求败,目光闪烁。
他分明记得真武殿主说过,每人只能择一门抄录,但这个黑衣少年,在他进来的时间里,似乎已经打开了好几门秘笈。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每个人只能选一门吗?为何这个少年可以随意观看?
鸠摩智堆起笑容:“这位小施主,殿主说过每人只能抄录一门,你怎么能不听吩咐肆意观摩?”
独孤求败头也没抬,沉默半晌幽幽道:“我是个例外。”
例外?
鸠摩智心道:“莫非这少年和真武殿主有什么关系?看这年纪,该不会是他儿子吧?”
做出好奇的样子问道:“莫非小施主和殿主有干系?”
独孤求败澹澹道:“我是他的弟子!”
真武殿主收了一个弟子?
鸠摩智吃惊更甚,不由道:“小施主居然是真武殿主的徒弟,怪不得有如此机缘,能随意观摩殿中武学!”
独孤求败听出他话语中的试探和酸意。
只能看不能学?
何意?
看都看了,要学还不简单?
鸠摩智奇道:“难道殿主不允许小施主学习殿中武学?”
“不错!”两个字,独孤求败说得掷地有声。
“为何?”鸠摩智又问。
独孤求败斩钉截铁道:“我只能走自己的路!”
这一句话,鸠摩智听在耳中,就如同一记沉闷的钟声,敲在他心上。
音如洪钟大吕,驱散开一点心头迷雾。
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
只能走自己的路。
鸠摩智嘴里下意识念叨这几个字,他的情绪在念动中不停变化。每一次念叨的语气和情绪都孑然不同。
从疑惑,变成自问,从感叹,变成坚定。
似乎有所领悟。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他长叹了一口气。
“说得好,说得好啊。要有自己的路,只能走自己的路。枉小僧苦练几十年武功,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在追求别人的武学,走别人的路。小僧明白了,小僧终于明白了。”
说到后面,鸠摩智情绪高昂。
他忽的双手合十,弯腰向独孤求败行了一礼:“多谢小施主指点,若非小施主这一言,小僧还不知道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独孤求败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所觉悟。
闻听此言,沉吟了片刻道:“大师有大智慧,觉悟是早晚之事,无需客气。”
鸠摩智苦笑道:“小僧哪有什么大智慧!今日殿主打破小僧的骄傲,又开言指点迷津,本有引导小僧归正之心。可惜小僧依旧心有执迷,不能开解,竟将殿主金玉良言视为草芥,实为大罪过。”
“见满殿的武学秘笈,更生贪婪之心,可悲,可叹。”
鸠摩智摇头不已。
“若非小施主一言点醒,要有自己的路,小僧迟早沉沦魔道,而不自知矣。”
一念之间,鸠摩智身上妄为之心尽去。脸上的庄严之色,也从虚假变为了真实。
面目生辉,独俱宝相。
“大师大彻大悟,可喜可贺!独孤为大师贺!”独孤求败见此情形,也由衷赞叹。
他痴迷武学剑术,见有同道者更进一步,自然升起一股心心相惜之感。
“原来小施主叫独孤!”鸠摩智嘴角含笑。
“独孤是我自取的名字,师父为我冠名求败。我名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
好霸道好傲气的名字。
“殿主为独孤小友取这个名号,想必对你一定期望甚高!”
“独孤自然是会不负此名!”独孤求败认真道。
鸠摩智点点头:“小僧便不打扰独孤小友看书了!”
说罢,鸠摩智转身向外走去,明知殿内高深武学无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