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殷岩柏清了清嗓子,“我昨晚没睡好,今日起晚了。”
魏京华点点头,又转回头,继续看着潺潺流淌的河水。
殷岩柏迟疑片刻,上前坐在她身边。
星辰立即过来拱他,似乎想驱逐他离开。
但星辰毕竟还太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它若叫上它的父母或许还有胜算。
“那你想到结果了吗?”魏京华问。
“我想了,如果想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必生活在一个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头,那么东奔西走或许是免不了的。也就是我们总得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但你不用担心,我势必要保护好我们一家人。日子久了,皇兄知道我是真的无心和他争执什么,他的心也就淡了。你我也就是庶民了。”
殷岩柏缓缓说道。
魏京华不置可否,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或者,我们就借此机会,和寇七郎一起回到京都去。至于回到京都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还未可知,但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
他转过脸定定看着她。
魏京华顺势也转过脸来,“肯定什么?”
“以往我总是退让,不管是被怀疑,被诬陷,被嫁祸……我都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死。往后却不是了,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我会为了我所爱的人,奋起抵抗。”殷岩柏望着她的眼睛,说的异常认真。
魏京华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危险,没有苦难。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将会有什么际遇,遭遇什么。但是我们却可以选择我们面对这境遇时的态度。是勇敢面对,还是退避三舍,亦或者只求苟活……这都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殷岩柏说的掷地有声。
他盯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但此时他眼底却幽暗有光。
仿佛一夜之间,他整个
人都通透了。
魏京华嗯了一声,又点点头。
“所以,自由自在,从来都不在别处,它在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只是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我一直想要避免和皇兄翻脸,避免和皇兄起争端,我以为只要我退避了,就不会走到今日……”
他咧嘴笑了笑。
魏京华也笑,“你退避了,可还是走到了今日。”
“所以,我们无法决定别人对我们的态度,我们能决定的,只有我们自己的态度。”
他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目光也深沉了许多。
“所以,暂且等寇七伤愈吧,等他好了,再决定我们是离开,还是回去面对一切。”殷岩柏说道,“不论是哪样,我心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魏京华正欲点头,身后不远却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
“姐姐,我给你准备了早饭,已经摆好了,您什么时候要用啊?”
魏京华和缓的脸色,一瞬间就绷了起来。
殷岩柏一瞬不移的看着她的脸,自然也没错过她神色的变化。
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就这么不喜欢他吗?能告诉我原因吗?”
魏京华抿了抿唇,“女人的直觉,喜不喜欢,有时候是看缘分的,也许是天生的气场不合。”
殷岩柏忍着笑,“那你可别委屈自己,实在不愿看见,就把他赶走。”
魏京华转过脸来看着他,“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不忍心赶走,却要我来当这个恶人?”
殷岩柏一时语塞,“这……”
“我堂堂大晋王,何时也变得这么没有担当了?”魏京华哼笑问道。
殷岩柏张口结舌,一时脸红。
“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既不会洗衣做饭,也不会打杂烧火,而且是你带回来的人,叫耶律泰给安排,你说他安排在哪里合适呢?”魏京华问道。
提及
耶律泰,殷岩柏的脸色,也略微发紧。
河边和煦的气氛,清爽的风,一时间变得酸溜溜的。
“我看放在哪里也不合适,还是供起来比较合适。”魏京华嗤笑说。
殷岩柏既想生气,但对上她的脸,又气不起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声,“随你处置吧,你就是大卸八块,喂贡布吃,都随你的意,这样行吗?”
“嘁……”魏京华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当贡布那么不挑的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它都吃?”
一旁的贡布蹭的站了起来,更是十二分鄙夷不屑的看了眼殷岩柏。
像是什么东西脏了它的嘴一样,它蹭蹭跑去河边,大半个脑袋都扎进河水里,让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冲刷着它的嘴,它的尖牙。
殷岩柏被这般“群嘲”的无话可说。
不远处的萨利却还在不屈不挠的叫着,“姐姐?姐姐……”
魏京华好笑的看了眼殷岩柏,“他叫我姐姐,叫你姐夫了吗?”
殷岩柏微微一愣。
他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魏京华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转过身对萨利说,“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学训犬吧,不过我可先说明白了,你若想训出宠物犬,亦或是战犬,我是不会的,我只会与它们建立真正的感情,帮助你明白它们的意思,也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