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自己被嘲弄,被挖苦,都不见她反驳。甚至淡然到视而不见。
可是诋毁贡布的话,她却是一句都听不得,郑重反驳的样子倒像是法庭上的辩护律师一般。
“嘁,”叶林芳冷笑道,“你如今都成了笼中犬了,还替那狗东西说话呢?谁信你?如今你的话,与狗吠,没什么两样了!”
叶林芳身后的侍女都跟着她,嘲弄的笑起来。
旁边笼子里的狗汪汪的大叫。
叶林芳拿着她的鞭子,当当的敲着铁笼子,“要不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学两声狗叫,我求我姐姐为你说情怎样?”
魏京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瞧她那眼神儿,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官家小姐呢?如今她在笼子里关着,也就是条……哎呦!”
叶林芳的话没说完,肩头却被石头击中,猛地疼了一下。
她恨恨抬头寻去,“谁?!”
只见寇七郎映着她的视线,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
“寇、寇七郎?你做什么?”叶林芳身子底下的马向后退了两步。
在寇家七郎面前,叶林芳有些不敢放肆。
因为寇七郎与晋王爷的关系较好,两人私底下亲如兄弟是其一。
还有则是寇家在朝中的地位,影响力……
叶家乃是武将出身,又仗着家里出了位贵妃娘娘,才敢在京都跋扈。
但论起寇家这样的簪缨世家,人家根本就不屑于跟皇室结亲,在这样的百年大族看来,皇室不过是世族中的新贵罢了。寇家的门生遍布朝野,天下文臣先知有世家而后知皇帝。
叶林芳问过之后,不见寇七郎回答,却见他径直朝贡布的铁笼子走去。
“寇七郎君。”笼子里的女孩子朝他打招呼。
寇子行点了点头,蹭的往马车上一
跳,挨着笼子坐在了车辕上。
笼子里的女孩子脸面一怔,倏而瞪大了眼。
叶林芳却已经惊讶的高呼起来,“寇七郎,你这是做什么呀?你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子行是男人,男人保护妻儿,乃是无可退却的责任。”寇子行稳稳当当的说道。
叶林芳却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妻儿?什么意思?”
她明明记得寇七郎还没有成亲呢?这魏家小姐也梳的是闺中女子的发型……
“魏氏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她若惹祸,我不能代为受过,也该同甘共苦。”寇子行说完,就盘腿坐稳,示意车夫可以赶车了。
叶林芳的下巴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老半天捡不起来。
直到身后的侍女催她,她还有些难以回神,“他说什么?魏家那小姐是他什么?”
叶林芳使劲儿的掏着耳朵,宁可相信是自己耳朵有毛病,听错了。
却听侍女们都说,“未婚妻。”
看来不是她耳朵有毛病,是这寇七郎脑子有病吧?
即便真的有婚约,这种情况下,忙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他怎么反倒跳出来,主动承认呢?
“坏了!”叶林芳脸色骤变,“是我搞错了!”
她忙夹紧马腹,拽着缰绳,朝叶贵妃的车架急追而去。
眼看她就要追上叶贵妃的车架,道旁却突然蹿出一匹高大健硕的白马来。
说是从道旁蹿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从天而降——吓得叶林芳险些尖叫出声。
她拍着心口,长长吁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晋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等你。”殷岩柏眯着眼,脸色阴沉。
叶林芳脸面一震,登时红透,“等、等我啊?有、有什么事?”
她忽然细声细气的,和平日里跟着哥哥们在校场上野的时候判若
两人。
“贡布是被谁放出来的?”殷岩柏冷声问道,“我怎么听说,昨夜你身边的小厮去找过死的那饲养使?”
叶林芳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抖,脸上血色也霎时褪去,“王爷可不要乱说!”
“乱说?”殷岩柏哼笑一声,“你以为那饲养使死了,便死无对证吗?”
叶林芳咬着下唇,神色惶惶不安的看着殷岩柏。却又在他看过来时别开了视线。
“我还有事去找阿姐……”
“你派人收买了饲养使,叫他打开笼门放出贡布,又命人把钥匙扔在了魏小姐的帐房里。饲养使故意把贡布带进林子,许是想打死、或打伤贡布,造成它被野兽咬伤的样子,借此来陷害魏小姐……没想到的是,贡布比预想中厉害,反倒把饲养使咬死了。”
殷岩柏面色沉冷,语气更是阴森森的。
“这下你更能将计就计,叫何忠平故意喧嚷,把事情闹出来,贡布咬死了人,又逃的无影无踪——这下子,驯养贡布的魏小姐必要受罚。”
叶林芳呼吸急促,胸膛更是起伏的厉害。
她心跳甚快,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都是王爷自己的臆断,王爷……王爷有什么真凭实据?”
殷岩柏冷冷一笑,“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说完调转马头,朝队伍最前头策马而去。
叶林芳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