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紫衣女子绕过弯儿便不见了,小白小花呆站在原地,却是默默的红了眼。
“没有记忆,小姐还是伤心了。”小花喃道。
“小姐会好的!”小白红着眼睛默念。
后山,脆树生生,山花烂漫。
紫衣女子常日里最喜欢坐在后山那块大石头上,静静吹着崖头猎猎的西风。
今日,她依旧如往常那般在大石上坐了良久,随即兴致一来,跑到不远处的山丘上去摘红粉的山茶花。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小白小花来催了,不由皱了眉,头也不抬的道:“小白小花,这才多久就来催了?你们先等等,待我采些山茶便随你们回去。”
说完,继续摘花。
虽然山茶不比那些毒花毒草,但医怪那老头,总该买她一点面子,再给她几颗丹药才是。
说来,她如今算是穷得响叮当,曾有一次偷偷摸摸下山,看上一些东西竟是无银两付账,那次归来,她便经常在医怪老头那里坑丹药,然后每次待自家那哥哥上山看她时,她都要用丹药在他那里换些银子。
说来,她那哥哥岚连城,着实是个大方的主儿,只要她朝他换银子,他通常是一声不吭就要给她数十两,有那样的哥哥,她倒也高兴,只因他竟是比医怪那老头还要好坑。
她这话落下良久,然而不远处却始终未有应声传来,她不由心生微愕。
若是凭小白小花那叽叽喳喳的性子,定是早窜过来在她耳边劝她离开了。
她当即抬眸朝不远处望去,然而入目的,却并非小白小花,而是一位身形单薄瘦削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白衣胜雪,墨发轻扬,容颜俊美无方,清雅卓绝。
特别是他那双落在她脸上
的双目,沉寂如水,但那如星子一般的瞳孔,却是在她看他时突然小心翼翼的绽了几丝笑,连带他那薄薄的唇瓣也稍稍一弯,霎时,灿如夏花,美得不可方物。
岚桃花心头骤然一疼,但却被她及时压制住了。
这公子长得的确是太美,隐隐给她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头莫名的一紧,咕咚乱跳。
待见那白衣公子瞳孔里的笑意全数收敛,化为一丝丝紧张时,她蓦地朝他一笑,随即自山茶花中走出,朝他缓道:“公子可是山上想拜师之人?若是拜师,我师父在前院,公子可自行去找。”
此话一落,却是见他脸色顿时一白,那墨黑的双眸霎时间黯然凄凄。
“你不记得我了?”低低沉沉的嗓音,虽说润朗好听,但却含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沉重及颤抖。
紫衣女子愣了愣,只道:“难道我以前与公子相熟?”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问:“那,公子可告知我名讳?我以前心脏受了重伤,以前的记忆都已丢失,兴许公子与我说了你的名字,我便能想起来了。”
周围的风似乎有些冷,寂寂中透着几许沉重。
白衣男子未言,眸光静静凝在女子面上,面上的苍白更甚。
良久,他薄唇才微微一启,嗓音沉重不堪:“祈王,凤黎渊。”
凤黎渊……
女子心头骤然一痛,目光有些不稳。
然而正待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叮嘱:“乖徒儿,后山风大,你先回院子歇息,师父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
女子顿时压抑着心底的痛,点点头,随即朝白衣男子点头作别。
直至女子走远,云崖子才叹了一声,目光落在白衣男子身上:“你已然看见了,她不记得你了。”
白衣男子低头:“她无须记得,她只要以后记得我便成。”说着,默了良久,才道:“云前辈,晚辈想住在云崖山陪她。”
“你这小子当真是冥顽不灵!以前是你因那点屁大的原因就害我乖徒儿心灰意冷,待我乖徒儿离开洛阳地宫,你才想着后悔!你不觉得那时你后悔已然晚矣?而如今,我那乖徒儿更是记不得你了,你现在执着又有何用?”
“晚辈以前疏离桃花,是因那时晚辈身中几种剧
毒,性命只剩两月。晚辈怎能让桃花亲眼见我逝去,纵然是让她恨晚辈,离开晚辈,也好比让她看着我咽气。”
说着,嗓音顿了片刻,低了一分:“而今,我身上的毒早在洛阳地宫便被前辈与医怪前辈联合解了,晚辈也全数抛下了瑞国之事,本以为桃花会在洛阳地宫养身,几经探寻终未成功入得洛阳地宫,后经连城公子提醒,才找来了云崖山。还望前辈体恤,让晚辈在云崖山住下,陪着她!”
云崖子脸色微微一变:“你就不怕我徒儿万一是恢复了记忆,决不原谅你当日抛她之实?你可莫要忘了,当日我那徒儿,可是当真决定要与你分道扬镳呢!”
“若她当真恢复记忆,晚辈会等她原谅。无论她要对晚辈如何,晚辈皆不会再放手了。”凤黎渊默了良久,才低低的道。
云崖子再度叹了口气:“老头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人了!痴人!”
说着,扭头便往回走:“你要住便住,若是哄得我那徒儿再度对你倾心,倒也不错。只是,听说姓萧那小子近日也徘徊在洛阳地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