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功亏一篑了呢!”
凤黎渊却是完全怒了,嗓音颤抖不已,但却冷气十足:“郁竹,你若还当我是你主子,便速速驾车入宫!”
外面的郁竹没答。
凤黎渊等了片刻,苍白的面上怒气密集。
片刻,他终究是等之不及,努力的挪着身子欲出车厢亲自御车。
岚桃花挡在他面前,冷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你……”
“让开!”岚桃花的话未说完,凤黎渊便怒吼一声,眸中的杀气更甚,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岚桃花往旁边一推。
他力气甚大,岚桃花措手不及,身子被他推得刹那间撞向了车壁。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岚桃花前额彻底撞在车壁上,她控制不住的惨呼了一声,最后待撑着车壁坐直身子,她伸手朝额头一摸,指腹下的泛着湿润的皮肤正火辣辣的疼。
待放下手后,她将眸光朝指尖上一凝,顿见满目的鲜血。
难怪额头这么疼,竟是撞破了皮,流了血呢。那这般一来,她岂不是毁了容……
心情仿
佛彻底沉到了谷底,但却没有怒,没有愤,只觉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的碎裂,坠落,令她无端端的感觉到了茫然与空虚。
她呆呆的抬眸朝凤黎渊望去,却见他震惊的望着她,那惨白的脸正盈满懊悔与心疼,然而他那双深黑的眸子,却还带着几分溃不成军的镇定。
她想嗤笑他,想冷嘲他,既然镇定都溃不成军了,因何还要强撑着在她面前不声不响?既然脸色都震惊懊悔了,又为何还要愣着不动,连句稍稍的问候都没有?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对她无情,不过都是因为他凤黎渊,从未将她岚桃花放于眼里罢了。而今,她却突然间想通了这一切,心头深处,复杂难言。
以前也想通了这点,然而那日即便是对着他割了发断了义,但心底深处,也藏着掖着不愿被自己承认的期盼。纵然是听到他与三公主和亲,她也仅是怒,但却独独没有恨,没有想将他杀了的恨。
就连今日,她不也是亲昵的给他喂药,虽嘴里说着狠话,但心底,不仍是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在意,努力的给自己找借口称救他不过是为了要留住他的命,以图凭她之力,亲自让他一败涂地?
而如今的如今,凤黎渊这焦急要入宫与三公主和亲的心,这毫不留情杀气并重的一推,彻底将她心底那一丝丝最后的侥幸也毁灭了。
她给他的所有耐性与记挂,全被他无情的挥霍尽了。
刹那,她勾唇一笑,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也在她身上这件凤黎渊送给她穿的白裙上留下了一朵鲜红的血花。
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而他似是也愣了,呆了,但那苍白的脸上却惟独没有半分的心疼。
她终究是嗤笑开来,嗓音带着几分挑高,几分痞性,几分低低沉沉的冷漠与疏离:“还真是冷情冷意。不过是想让你保住命,说了几句重话,你便对我再度下了狠手,呵。祈王爷当真冷情,我岚桃花,着实不是你的对手呢。”
说着,雪白的衣袖擦了擦额角的鲜血,她蓦地笑得灿烂:“你日后是死是活,我定不会再过问,只不过,你若做出些危害岚家或是触及我岚桃花利益之事,到时候,我定将手刃于你。不过说来,若非你如今身份着实特殊,我此际就想杀了你呢,呵,我岚桃花长这么大,还没在哪个男人手里接连吃几次亏,你倒是好本事!”
嗓音一落,她极为自然的朝马车车帘挪去,头也不回的道:“凤黎渊,你日后好自为之!千万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整死你!”说完,掀开车帘丝毫不顾外面郁竹的惊呼与阻拦极其干脆的跳下了马车。
她武功本是半吊子,加之常日里娇贵惯了,是以此番跳马车,落地之际完全站不住脚,身形不受控制的大跄后便朝地上摔去。
她眼明手快的捂住脸,这额头已是血粼粼的了,若是脸也彻底毁了,那她还真是亏大发了。
周围也传来道道惊愕呼声,岚桃花紧闭着眼,等待疼痛来袭,却不料耳畔一道疾风拂过,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缠住了她的腰身,而后甫一用力,她的
身子便撞入了一个略带清香的怀。
她心头猛烈的跳动未歇,急速掀开眼来,却是瞧见了一张言笑晏晏的妖异容颜。
那容颜极其妖媚如华,弯弯的狐狸眼里全是她错愕的影子,薄薄的唇瓣也勾着常日里那种欠扁的弧度,只不过此番岚桃花窝在他的怀里,却不觉他魅惑的笑容勾人摄魄,反而是觉得明朗如春,竟是让她漠然的心一丝丝的开始回暖。
“娘子,为夫揍了那群黑衣人,拼命逃回来了。”柔和婉转的嗓音,如同一汪春江水,听得岚桃花第一次觉得暖意复苏。
其实,她岚桃花再强势,再刁钻,再喜欢算计人心,独来独往,但她,也不过是个女人。
此番这妖孽的一方笑靥,几句亲昵,便已让漠然心紧的她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明媚得不可方物。
“萧妖孽。”她喃喃了一声,随即猛的将身子贴紧他的怀,而他也收紧手臂,紧紧的将她抱于怀里,丝毫不顾街道周围之人惊愕的目光,妖异如华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