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待岚桃花一行刚至相府大门,那些跟随而来的御林军仍是未有离去之势,反而是极其自然的往相府大门不远处一站,又站成了目不斜视的石雕。
岚桃花抱着雪白貂下了马车,那只貂依旧合着眼皮儿睡得香。
萧世子紧随岚桃花下了马车,伸手将她怀中的貂抱过来,道:“相爷与夫人不待见小爷,此番也不好进这相府,你什么时候去花满楼?小爷也好去花满楼等你。这貂先借小爷抱会儿。”
你这丫的这回倒是有自知之明,知晓你不被待见了。
岚桃花瞥他一眼,见他怀中的白貂仍然睡得正沉,不由咋舌一番,也未伸手去将它夺回,只道:“去花满楼你还跟着做何?”
他勾唇媚笑:“凭你我这关系,自然也要时时腻在一起,如胶似漆一番啊!”
岚桃花恶寒,狠瞪他一眼,
随即,她神色微敛,默了片刻,才眸色一转,朝他道:“你不怕你家老爷子知晓你与我鬼混,今下午去悦宴楼等着。”
“悦宴楼?怎不是花满楼,你今儿不去花满楼了?”他意味深长的笑问。
“是啊,既然是要如胶似漆的做戏,总得让别人看看,增点噱头。”嗓音一落,那下了车的云崖子与医怪也行了过来。
岚桃花眸色微闪,瞥了萧世子一眼,便扭头朝云崖子与医怪望去:“进去吧!”
此番再回相府,可不同上次那般偷偷摸摸,众目睽睽之下,岚桃花腰板挺得很直。
老管家早在大门内的院中等候,一见岚桃花等人入了大门,便速速迎了上来,俨然一副他在这里等了许久的模样。
岚桃花眸色动了动,对老管家仿佛事先知晓她会回府的事仅是微微讶异了片刻,但又想到这老管家也是厉害角色,便也不做深究,仅是心照不宣的朝他笑笑,大大咧咧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管家倒是料事如神,竟在这里等候,可有差人备好午膳了?”
老管家往旁边挪了一步,点点头:“夫人在落轩阁备了午膳,只待小姐过去。”说着,眸光朝岚桃花身边的医怪与云崖子扫去,嗓音含了几许恭敬:“两位,相爷大堂有请,请随老奴来。”
岚桃花一怔,道:“我随他们一道去。”
“相爷仅邀了他们二位。”说着,见岚桃花眉宇一蹙,他又道:“夫人在落轩阁也等得久了,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
一句话道完,他便极其客气的请走了医怪与云崖子。
岚桃花忍不住扶额,心头则是祈祷着自家老爹与云崖子和医怪莫要动起手来。
毕竟,医怪历来与她那老爹两看相厌,而自家那便宜师父又乃山野之人,自也不懂什么规矩,稍有不合,拳头相向也是自然呢。
心头一直悬吊吊的,在前往落轩阁的路上,岚桃花拦了一名小厮,差他去大堂外候着,一旦听到里面有打斗声便来落轩阁喊她。
小厮战战兢兢的应了,心头却是叫苦不迭。
看自家小姐这愁苦的模样,便知今儿的大堂定是不安生,万一那大堂真出了什么事儿,殃及到他,他哭都没处哭去。
这落轩阁,名字听着倒像是一座独立的院阁,实则却是相府后院的一角亭子。
只不过这亭子周围秋海棠争艳,微风浅动,着实乃品茶赏花的好去处。
如今那亭子的石桌上摆满了佳肴,香气微微,油珠子味儿飘散开来,瞬间使得刚踏入亭子里的岚桃花食欲大开。
“娘!”眼尖的朝石凳上那名衣着芙蓉锦裙的妇人唤了一声,岚桃花便朝她身边的那根石凳腻去,待坐稳身形,才笑盈盈的朝身边妇人望去,却不料这一望,却是见得妇人眼中竟是溢出了心疼之色。
“这几日桃花在外过得可好?前日匆匆回府一趟,夜里我便闻太子领了人出了京都,你爹说太子是去追你的,可是当真?”云氏问。
岚桃花怔了怔,想来那皇家崽子追去别院之事,应是暗中而为才是,知晓的人也该是微乎其微,怎自家那爹爹就知晓了?
她暗敛神色,朝云氏堆出灿烂的笑,不以为意的道:“自然不是真的,我在别院可是一切安好,并未见过太子一行呢。”
云氏面露一丝诧
异,随即暗叹一声:“你又何须骗为娘。”
岚桃花一怔。
云氏道:“今日一早,圣旨便下来了,说是三日后瑞国祈王与三公主的和亲**便要举行,圣旨言之凿凿的让你爹将你也带入宫中参宴,想来,定是太子寻到了你,便告知了圣上,所以圣上才有此圣旨。”
说着,叹了口气:“本以为华清殿那场大火能让你脱离皇家,如今看来,却是无法。难道这便是宿命,注定让你卷入那些皇室争端,国之权衡?”
岚桃花面色骤然微沉,不作评判,只道:“是否是宿命,日后才知。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娘亲无须娘亲太过忧心,你女儿又非傻子,即便皇家盯得紧,但也是选好退路了的。”
说着,见云氏面色稍解,她又问:“娘亲一早便知我今日会归府?所以便命人备了这桌子菜?”
云氏点点头,随即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朝岚桃花递来。
岚桃花接过纸条,展开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