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药膳,称是太医院医怪差人送来的温补方子,需凤辕服下。
岚桃花点了头,那宫奴便过去服侍凤辕喝药,奈何凤辕半点未吞进,身形却是一抽一呕,药汁则是自他的嘴角全数溢出。
岚桃花一怔,接过宫奴手中的药碗,正欲亲自对凤辕饮喂,哪知凤辕嘴角的药汁溢尽后,随之而来的,竟是有一道鲜红的血迹溢下。
岚桃花脸色骤然一变,那宫奴也呆愣当场。
“说,到底是谁差你送来的药?”她霎时抠住那宫奴的喉咙,嗓音冷血如修罗。
那宫奴也吓软了腿,脸色惨白,慌张摇头,道:“太医院的医怪。”
岚桃花眸光宛如寒冰,虽说面色大变,但嗓音却是强忍着带着几分淡定:“去将医怪传唤来!”
那宫奴已是吓得浑身发抖,先不说瑞国太子饮药吐血,一旦追究,他难辞其咎,就凭岚相千金一介女子竟会浑身散发出这般浓烈的杀气,着
实令他心生惧怕,难以镇定!
不久,待医怪被宫奴请来,岚桃花不及问话,当即拎着他的衣襟便将他极其粗鲁的拖至凤辕的床榻,道:“你快些替他诊治!他方才喝了你差人送来的药膳,莫名的吐了血!”
“老头我何时差人送过药膳来了?”医怪两眼一挑,瞪向岚桃花:“你便是又要整蛊老头,也不可连这玩笑都开吧?臭丫头,老头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提早吓死!”
说着,气冲冲的扭头朝床上的凤辕一瞥,脸色顿时一变,他忙挥开岚桃花的手,探指给凤辕把脉。
岚桃花压住后话,默站在他身后,心底却是涟漪起伏,难以平静。
听医怪这话,似是他未差人送药膳过来,若当真如此,这药膳从何而来?
刹那,她抬眸朝那送药的宫奴望去,却见他脸色惨白,身形瑟瑟发抖:“奴才今早本在玉清殿外的长廊清扫,后有一宫女端着药膳过来,说是她身子不舒服,要奴才帮忙将这碗药膳送至华清殿,奴才见她脸色发白,的确是一副大病样,便也应承了。奴才当着不知这碗药膳有何不妥。”
说着,他急忙跪在岚桃花面前,伸手捉住岚桃花的裙角:“求岚相千金帮奴才隐瞒,一旦此事败露,奴才必死无疑,可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当真是冤枉的!”
“哭哭啼啼的做何,误了老头诊脉,这瑞国太子一呜呼,你们就真可以死了!”医怪气汹汹的朝那宫奴一吼。
宫奴身形一颤,怯生生的瞥医怪一眼,满面委屈与慌神,但却是不敢再言。
岚桃花垂眸瞥宫奴一眼:“随我出来!”
说完,随意踢开那宫奴,干脆的掀着那厚重的纱幔出去了。
待走出华清殿,岚桃花避开殿门的一列列御林军,行至一方稍稍僻静处才驻足,这时,那宫奴也已跟至她身后,见她回眸望他,他又是噗通一声朝她重重的跪了下来。
岚桃花眸光一深,面上未有丝毫怜悯之色,只问:“当真是一名宫女让你送药膳来的?”
“奴才不敢有所欺瞒!”那宫奴忙道,嗓音都颤抖无比,带着几许难以压制的慌张与哭腔。
毒害瑞国太子这等大事,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岂能承受得起,他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岚桃花按捺神色,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极其复杂:“可还记得那宫女的音容相貌?”
“虽然记不得她究竟长何样了,但她脸上眉角处有颗痣,腰间还吊着一只赤红玉佩,当时奴才还以为这宫女定是受哪宫主子赏识,连那等质地上好的玉佩都赏给她了。”他道。
“赤红玉佩?”岚桃花一怔,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块有些熟悉的赤红玉佩,但就是不知在哪里见过。
她微微垂眸,兀自沉思,那跪着的宫奴见她出神,也不敢再言,仅得安分瑟缩的跪在原地,真希望这岚相千金慈悲一回,莫要将他报出来,放他离开。
良久,见岚桃花仍是没反应,宫奴也有些心急了,正要装着胆子再求她一回,哪知这一抬眸,手还未触及她的
裙角,眸子里却是见得她那本是微微平静的面容骤然间冷气逼人,连带她稍稍出神的眸子里都是阴云阵阵,杀气一片。
宫奴顿时一惊,全身毛孔瑟缩,竟是无端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
眨眼间,面前的女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因过动作太过突然和粗暴,险些没将他勒得断气。
“你说那宫女身上带有赤红玉佩?”她又问了这句,气势却是与方才问时全然不同了。
宫奴差点吓晕,浑身发抖,只觉面前这岚相千金宛如冷面修罗,她狠狠落在他面上的眸光,犹如千面寒针,生生要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是,是!”他吞吐应道,嗓音早已是断续不堪。
这话甫一落,衣襟便被她突然放开,他措手不及,身子斜摔在地,好不狼狈。
待回神过来时,却见那岚相千金早已是风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的冷气逼人。
这厢的岚桃花,着实脸色阴沉,面露杀气。
她直端端的走至守在华清殿殿外的御林军侍卫长面前,冷声问:“闻说瑞国太子妃也被软禁在这华清殿,她如今在何处?”
那高瘦的侍卫长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