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杀气震慑而来。
毁**地似的。
黄沙阻隔中,岚桃花两手成掌,猛烈的朝前一推。刹那,浓烈的黄沙夹杂两股劲风迅速朝黑袍男子们袭去。
那几名剩余的黑袍男子这才回神,然而欲反应已然是来不及,那浑厚的内气夹杂着气浪猛袭而来,他们的身子纷纷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体内五脏六腑竟是如碎了般一阵剧痛。
他们脸色骤然惨白,疼痛折磨难忍,皆说男儿流泪不轻弹,更别提他们这些阴狠冷硬之人,然而正是这刻,饶是他们再强硬,此番也是疼得忍不住泪流,身子却还在随着那残余而来的内力猛的往后推动,待他们身子在地面黄沙上滑过一条厚重深陷的血路时,他们已然是痛得麻木,然而黑瞳里却是惊天骇浪般的恐惧。
片刻,待身子被那内力推至那猎猎西风的崖边,他们不及反应,顿时纷纷栽落悬崖,那模样,竟是如陨落的碎石,骇人惊心。
随着那一道道惨呼惊愕的尖锐叫声彻底消失在悬崖下,冷风轻浮,隐隐带着几分嗖然清冷之气。
岚桃花这才稍稍收了手,眸色微微殷红,竟是如阎罗殿出来杀红了眼的鬼女。
不远处传来惨吟与瑟瑟细碎声,岚桃花循声一望,便见不远处,一名黑袍男子正如震碎的烂泥般躺在黄沙里,他满脸惨白,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
察觉到岚桃花投来的目光后,那黑袍男子惊恐一片,无助的挪动着身子朝一边挣扎了少许,嘴里颤抖念叨:“饶,饶命!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他嗓音颤抖不堪。
岚桃花眸光冷了冷,正欲踏步朝那黑袍男子行去,却不料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极其虚弱的嗓音:“放过他吧,杀他无用,他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岚桃花本要踏出的脚僵在原地。
回眸,只见那满身是血的凤黎渊已然是挣扎着在地上坐了起来,他脸色惨白,身上的雪白素衣早已破烂狼狈,血痕交加,瞧着倒是触目惊心。
岚桃花未言,仅是静静打量着他,半晌,她眸中那嗜血般的殷红才稍稍褪却一分,随即朝凤黎渊沉着嗓子淡道:“对待敌人的属下,无论其无辜与否,都得赶尽杀绝!”
说着,眸光稍稍一垂,却是落在了他双手紧握的断笛上。
“他仅是跟错了主子而已,何须赶尽杀绝?桃花还是放了他吧,兴许你杀了他,他家中的爹娘定要悲戚。”凤黎渊叹了口气,出口的嗓音竟是带了几分艰难与低弱,仿佛身子已然是灯枯耗竭般,竟是连说话时都显得太过力不从心。
岚桃**上上勾出一抹笑弧,因着面上的冷冽之气未敛尽,眸中的猩红也未全数褪下,她就这般稍稍一笑,竟是诡异万分,妖异如修罗。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凤黎渊手中那断笛上,嗓音稍稍挑起:“我倒是忘了,黎渊历来都是烂好人。”说着,嗓音稍稍一顿,话语顿时沉了几分:“只不过,皆说善有善报,但我却不信那个理!这
世上,惟有凭本事生存,别人若是欺我岚桃花一尺,我便要欺别人一丈!黎渊这种对敌人善良,无疑是在挖坑给自己准备坟墓!对于隐患,历来需赶尽杀绝!”
“不可!”凤黎渊眉宇一蹙,面色虽惨白,但依旧是俊美风华。
岚桃花眸色稍稍一深,默了半晌后才稍稍一叹,略微妥协的道:“罢了,既然黎渊要我放过他,我也不好完全不给黎渊面子。”
说着,转眸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惊恐畏惧的黑袍男子一眼,见他疼得在地上不住的左右翻滚,她眸色稍稍释然一许,冷冽如修罗的面上稍稍恢复了一丝温度。
不得不说,那名黑袍男子无疑是最为幸运之人。
她方才走投无路,迫使以自伤的方式逼出内力,以图将这些黑袍男子彻底灭了,然而,她岚桃花所学的云崖旋风掌的确是火候不够,以致这招一出,威力仅有三四成,虽说有震人杀人的本事,但要达到毁**地般的杀伐,却是遥不可及。
而这黑袍男子,倒是比其他人有所见识,待她用招时,他便及时识破了她的招数,拔腿便跑,待她的掌风一出,黄沙漫天中,她却是瞧见了这黑袍男子突然先行趴倒在地,虽说仍旧被她的掌风震到,但真正震到他身上的掌风,却是仅有一成而已。
如此,这黑袍男子没如其他人一样坠落悬崖,而是在此垂死挣扎,疼得在地上翻着滚,模样甚是刺眼狼狈,身子也剧烈的颤抖着,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只不过,能知晓云崖旋风掌的漏洞,以趴倒之势避开旋风掌的震慑,这黑袍男子,究竟是误打误撞的幸运,还是早知这旋风掌的弱点,危急关头,竟是躲闪避开了致命一击?
不得不说,寻常较为阴烈的掌风,皆连地面都能波及,而唯独这云崖旋风掌,却是有这一特殊漏洞,但知晓这一点之人,却是少之甚少。如此,若这黑袍男子当真事先便知晓这一点,那他,定是身份有待考究,诡异横生了。
像这样的威胁人物,她岚桃花,从不会留。然而,如今这凤黎渊的请求,她虽有心拒绝,但这心底,却是稍有几分对凤黎渊的妥协。
“多谢桃花了。”这时,不远处一道略带释然般虚弱断续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