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怎么可能绕过剑阁,杀到江油和涪城??”胧月禅师终于怒了!
夜枭含泪哭诉:“至少有一万敌军,是从北方山道偷渡而来,江油守将陈珲一夜献关,让敌军得以喘息,突袭涪城!若不是太守和郝队长誓死守城,只怕涪城也已经被攻陷……”
“怎么可能一万人!”众人看着高级文书上的数字,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这文书是真是假?”锦袍王急问道。
“是真的,连印绶都是本将军亲自授予裴甘,裴甘是老夫在西川民变以后提拔起来的得力助手……”赫连恒欲哭无泪。
锦袍王怒道:“当初我儿与胧月禅师就提醒你,应该派遣一支部队防守阴平桥头,你偏偏不听,如今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胧月禅师急道:“怨不得赫连家主,是梁萧诡计多端,牵制了剑阁守军,让咱们更不敢分兵支援。为今之计,应该调集部队回援涪城。一旦涪城失守,莫说锦城危急,咱们还可能被敌军从南面攻入剑阁,无处可逃!”
赫连恒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贻误战机,当即决定领兵一万五千,亲自支援剑阁。
“难道赫连家主还要老衲和锦袍王守备剑阁?”胧月禅师皱眉道。
赫连恒一愣,叹道:“就由锦袍王和本将军一起,领兵支援涪陵,胧月禅师便宜行事!”
锦袍王这才满意答应,瞥了夜枭一眼,提醒道:“再换个人回去报信,让此人留下来守城,当城头兵!”
原本就一脸惶恐的夜枭,“扑通”跪下磕头,哀求道:“小的全家老小都在涪城,只求主公及时救援,保住小的全家老小,小的就算战死剑阁,也心甘情愿!”
赫连恒赞许的看了夜枭一眼,当场许诺:“等大局稳定,本将军一定提拔你为队长,与郝平地位相等!”
夜枭狂喜致谢。
赫连恒与锦袍王领着一半剑阁守军,悄悄离开剑阁,紧急赶往涪城,支援裴甘。
剑阁守军发现军队调动,就连赫连恒也离开,人人惊疑。
留下来的胧月禅师戴着盔甲,领着赫连恒留下的家将,巡视全营。
“守卫剑阁,五千人足矣,何况我军还有一万五千,此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梁萧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足为惧!”
早已在剑门山山脉一带蹲守的大乾斥候,发现敌军动向,立即派人回报剑阁北方的梁萧。
收到消息的梁萧大喜:“看来南将军已经成功,敌军至少分兵一半,三军准备,随我拿下剑阁!”
大量的投石车被带往剑阁北方五里,六万大军陆续集结于此,兵临剑阁,只等梁萧一声令下,便要破关。.
与此同时,夜枭已经作为城头兵,换上军甲胄,望向北方,心中焦急。
作为梁萧安喜县的邑民,司马经破例收下的关门弟子,又接受了严格的训练与信仰教育,夜枭自然无惧任何艰难。
但眼下他被安排到城头守城,当不了开门的内应,还可能被友军误杀,这可如何是好?
“兄弟?你是从涪城来的?”
就在夜枭沉思之时,耳畔传来的小声询问,把夜枭的思绪从剑阁北方拉了回来。
夜枭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群中年老兵凑了过来。
见胧月和大队长们不在身边,夜枭计上心来,点头道:“正是!”
“听说主公领兵离开,是因为涪城告急,真的假的?”一名老兵急问道。夜枭点了点头,叹道:“敌军势大围城,我是冒死突围的,这会儿,涪城多半已经被大乾军队攻破了……”
话音刚落,周围老兵面如土色:“那主公领兵离开,难道是害怕腹背受敌,自己先走一步!”
夜枭一愣,心中暗喜,小声道:“主公肯定是有这个意思,如果涪城失陷,他还能领兵返回成都,保存实力,免得在剑阁被梁萧包饺子!”
众多老兵又惊又怒:“难怪主公带走的都是亲兵,就留下我们这些老家不在成都的老兵,这是把我们丢在剑阁,还派了个酒肉和尚来管事!!”
夜枭深怕这群老兵里还有赫连恒的亲信,连忙说道:“主公必有深意,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战死剑阁也是应该的!”
“你想死,可是老子不想死啊!!”终于有老兵开始崩溃抱怨。
夜枭“吓了一跳”,急忙打了个噤声手势:“别被胧月大人听到,咱们一样要死的……”
他的话像是劝告,实则是煽风点火。
这群老兵怒道:“老子才不做替死鬼!”
夜枭叹道:“咱们是士兵,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难道还能像定军山那样,全营叛变?”
在场十几名老兵眼前一亮:“反正咱们都是替死鬼,不如把这事传开,大家一起献关算了,安国侯一向爱护军民,一定能保我们一命!”
无论夜枭怎么“劝”,这群老兵都铁了心不想当替死鬼,回去以后私下将此事告知同队的战友。
一传十十传百,半天时间内,整个剑阁守军都知道了内幕:涪城可能已经陷落,赫连恒害怕腹背受敌,领兵撤回成都,丢下剑阁守军!
“胧月大人,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涣散!”
胧月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