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激动的赫连恒,一个不慎,当场跌落马下,被手下扶起。
矫正自己摔歪了的头盔,赫连恒怒道:“怎么可能!那梁萧不是去了辽东??”
一旁的赫连庭突然想起什么,颤声道:“主公,可能是吕长河与南霁云扯虎皮拉大旗,也可能是……那梁萧一直都在领兵支援汉中,沿途以吕长河为幌子,其实去辽东的才是吕长河!”
赫连恒瞳孔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难怪大乾军队的行动极其诡异,还不允许闲杂人等接近军队,咱们的细作至今都没有跑回来……”
燕州十几万大军,其中当然免不了混入敌人的细作。
而他的细作,至今没能从梁萧的部队溜回来报信!
要么是在途中出事,要么是没有机会离队!
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大乾军队的纪律性是何等恐怖,管理能严格落实到一兵一卒!
但眼下赫连恒已经无暇他顾,因为前线已经响起一阵阵惊呼:“大乾安国侯的部队杀来了!!”
赫连恒依然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梁萧的部队,此刻也深知撤退一定会损失惨重,只能硬着头皮迎敌。
如果是吕长河虚张声势,那以他的兵力,完全可以驱赶甚至歼灭吕长河的部队!
梁萧的军队已经杀到阵前。
通过传令官与大小将校密切配合,全军上下严格听从梁萧号令,在估算接近敌军五里之后,就转变阵形,以攻代守,趁着敌军来不及整顿,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大乾将士们憋了两个月的怨气,看到赫连恒军队的旌旗,顿时双眼放光,一个个脚底生风,扑向五里外的叛军。
而赫连恒这边,因为拉长了行军阵线,导致军队绵延十里,难以迅速聚拢。
赫连恒也没有料到,梁萧居然敢长途急行军,从燕州一路追到汉中,再从汉中主动出击,这简直是劳师远征,就算杀到这里也是强弩之末……
从他相信梁萧去了辽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处于梁萧的反复算计之下,为时已晚。
而在此时,日月军与回春教不断增兵,足有六万大军,也在后方紧急行军,希望能早日跟上赫连恒的部队,生怕赫连家独领汉中。
“那赫连恒到底是吃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这么拼命行军?”路上的锦袍王怒不可遏。
为了追上赫连恒,他们也在急行军,导致士卒疲惫。
胧月禅师一向皮笑肉不笑,此刻也绷着脸,沉声道:“定然是想趁梁萧入驻辽东,趁早攻取汉中,据险称帝!但此时咱们不能内讧,一切行动各凭本事而已,大王息怒……”
想到今非昔比的大乾军队,锦袍王顿时没了脾气,只得命令日月军继续行军,不得休息。
日月军和回春教,也因为日夜兼程追赶赫连恒,变得疲惫不堪……
荒山野岭,杀声震天!
大乾将士以擎天卫、大乾镇卫为前锋,一路推进,迅速杀向赫连恒阵前。
惊天动地的战吼和咆哮,令沿途刚刚枯木逢春的林木都抖落了树叶,林间沙沙作响,鸟雀惊飞。
“敌军大概有多少人!”
在中军的赫连恒登上一座小土山,急切询问。
“回禀主公,规模接近我军!!”
传令官以最快的速度回报,惊得赫连恒又从土山上摔了下来!“主、主公,咱们要不要撤退!”一半的谋士开始慌了。
赫连恒一鞭在一名谋士脸上甩出一条血痕,怒道:“此时撤退百害而无一利,还会永远丧失崛起自立机会!日月军和回春教不是还在路上么?立即接战!就算此战失利,也可以原地防守,退回剑阁!那梁萧的部队劳师远征两个月,一定疲惫不堪,此地不利于骑兵大规模作战,我军可以一战,击溃敌军,汉中丧胆,我军即可夺取汉中!”
“立即迎敌!长弓!投石!床弩!都给老子安排上!”
赫连恒面对数量不明的大乾将士,选择孤注一掷。
就在此时,漫山遍野尽是大乾将士的怒吼。
“大乾王师在此!定西川,伐不臣!”
“我军元帅安国侯梁萧有令!擒拿罪魁祸首赫连恒,余者投降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弃暗投明者有赏!”
“平定西川,百姓有田可种,不必受地主剥削!!”
数万人齐声怒吼,威震山河,就连远在几里外的叛军士卒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和咱们交战的是安国侯?”
双方尚未交战,赫连恒的士卒就陷入了短暂却深刻的自我怀疑。
其中数千名士兵,听到大乾将士的怒吼,看到远方醒目的几百面大乾军旗,拿武器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大司马梁萧】、【骠骑大将军梁萧】、【安国侯梁萧】……
所有的旗帜,无一例外,尽书梁萧之名!
“真是安国侯梁萧来了,不是什么吕长河……”
阵斩五十几万蛮荒铁骑的大乾军神,一切改革利国利民的大乾圣贤,自己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为敌呢……
赫连恒发现前军队伍出现骚动,大量士兵停滞不前,瞬间明白梁萧使用的攻心之计奏效,当机立断,命令自己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