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立即拱手奉上案卷:“下官佩服!如此案件,理应由您再审!如果聂远真有冤屈,下官就算还没有定罪,也愿意承担责任!”
听到顾海对梁萧连称呼都变得恭敬,公羊腾满脸煞白,公羊禾等人则是一脸郁闷。
他们原本提议改提审为公审,就是为了利用百姓施压,让梁萧不敢掺和。
可谁知道,这场公审反而让梁萧公开展现了自己断案的能力,反而彻底服众,得以亲自提审!
梁萧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接过案卷,一脸严肃,道:“顾大人,立即派人,看管此案所涉及的人员及其家属,封锁家门。”
顾海答道:“此案因为受到刑部关注,安国侯来之前,下官就已经派人这么做了,而且特地派了从刑部挑出来的护卫监督那些捕快,也是担心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梁萧这才放下心来,审阅这份姗姗来迟的案卷,很快眉头一皱。
公羊腾等人将梁萧的反应也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把聂远、船夫段生、赵武之妻、仵作,以及参与过现场逮捕的所有捕快带来。”
由于刚才顾海就在公审,这些人也在现场,很快就聚集在一处。
聂远虽然被反绑着双手,但此刻满怀希望,默然注视着梁萧。
船夫段生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赵武之妻相貌平平,眼圈通红,捕快足有三十人,都向梁萧行过了跪礼。
面容枯槁的老仵作,一脸严肃,等候询问。M..
梁萧开始念起案卷。
“建元二年二月廿七,聂远因与赵武发生口角,怀恨在心,于二月廿八夜晚,持刀将赵武杀死,船夫段生与赵武之妻赶来目击现场,人证物证俱在,皆指证聂远为真凶。”
“船夫张生证词:因我与赵武有约,要送赵武夜渡秦淮河畔对岸,此事赵夫人与周围邻居都可以证明。但到了晚上,我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赵武一直不来赴约。
我心中疑惑,便去赵武家中询问,发现只有赵夫人在家,就和她一起出门寻找赵武,却在河边树林里发现聂远持刀,赵武直挺挺躺在地上,早已身亡!”
“聂远证词:我深夜听到熟悉的回春教的琴声,担心有回春教教众出没,追出家门,一路跟踪,来到河边,发现我被盗的宝刀连刀带鞘躺在地上,取来抽刀一看,刀刃满是血迹!我心中疑惑,四处搜寻,发现了赵武的尸体。以为他是被回春教谋害!过了片刻他们一男一女出现在我面前,惊恐尖叫,远处恰好有捕快闻讯赶来将我擒拿。”
“赵武之妻证词:我相公因为有急事要去对岸的镇子办事,傍晚出门之后,我在家中等他后天回来。到了晚上,船夫段生突然敲门叫我,说是我相公迟迟没有赴约,想来问问情况。
我说:我相公早已出门找你,你没找到么?于是段生随我出门询问沿途街坊,想看我相公是否溜去青楼快活……结果在路上发现我相公已死,聂远手里还拿着滴血的刀!”
众人听梁萧念着三人的供词,不敢打扰。
梁萧又道:“仵作验尸结果,确认赵武是被人掐过脖子,然后一刀砍中了后脑勺,又在身上连捅了几十刀,但其实第一刀就已经毙命。”
念完验尸结果,梁萧问道:“仵作,验尸结果确认没有问题么?”
“回大人,已经可以确认,毕竟验尸不是只有卑职一人负责,还有其他几名仵作,都是一致确认!”仵作恭敬答道。
梁萧又命人拿来聂远的宝刀,当场抽刀一看,刀刃覆盖着鲜血,不过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枯。
“请大人为我相公主持公道!”赵武之妻经过了一个月的煎熬,虽然没有流泪,但声音哽咽。
段生也在悲痛感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罪聂远这样的恶徒……”聂远没有回应,只是全程注视着梁萧,只等梁萧发话。
梁萧问道:“赵武之妻,你相公为何夜渡秦淮河?”
赵武之妻答道:“大人,我相公做一点野味兽肉的生意,当日的白天,说有商家要给他送来一批好货,催他赶紧去验货,免得变质。但是因为当时船夫段生白天有其他客人要送,相公又担心新货被人抢了,只能与段生约在晚上。”
梁萧问段生:“案卷也记载你们的供词,属实?”
“回大人,赵武的确急催小的趁早送他渡河,说是急着看货,怕被对家抢购!”段生不假思索道。
“聂远,你的供词,是否与本侯刚才念的完全一致?”梁萧问道。
“回大人,完全一致!”聂远郑重点头,心中却有些忐忑。
人证物证都指向他,实在不好翻案!
梁萧这才继续问赵武之妻:“按照上面的供词,以及衙门为你记录的详细场景,当时你在家中,段生敲你的家门,呼唤‘赵夫人’,赵武之妻开门后,后续情况如你们二人证词所言,直到你们发现赵武的尸体和聂远?”
段生连连点头:“是的大人!”
梁萧又将刚才自己的原话念了三遍,问道:“段生,赵武之妻,本侯念的这份供词,你们确定完全符合?”
二人齐齐点头:“完全符合!”
远处坐回公孙业身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