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也有不少百姓知晓梁萧与公羊氏之间的恩怨,已经有人开始偷笑了。
见公羊禾没有回应,梁萧的表情变得难过无比:“太师不会是不答应吧?难道本侯的要求很过分吗,还是说,太师并没有永忠大乾的信念……”
公羊禾神色一变,强压下飞过来给梁萧一巴掌的冲动,颤声道:“老夫可是当朝太师,自然是要永忠大乾,不过分……”
梁萧立即命人取来提前准备好的文房四宝。
“太师要认真写哦,要是写得水准不如平时,也说不过去哦,可能就得再写一遍哦。”.
梁萧“哦哦哦”的轻声笑语,令公羊禾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回京城。
“老夫晓得,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醒了!”
听出公羊禾已经带着几分哭腔,太师府上下无不气馁。
居然被这个混账反复阴了好几遍,他们一时还没有找到办法反击!
这个混账,似乎比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人更懂得什么叫冠冕堂皇、操纵民意!
梁萧看了一眼牌匾,脸上堆起满意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公羊禾的书法还是有点东西。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众给他压力,打击他的威信,再逼他表态!
将来若是此人被发现做了什么背叛大乾的事,民众的愤怒只会更加炽烈!
当众对公羊禾进行道德绑架,接下来公羊禾一定会反击,到时候就看他们俩谁更擅长玩这套。
谁怕谁?
“多谢太师成全!本侯会让金陵百姓都知道,太师亲自为书坊题字,永忠大乾,谁敢去书坊闹事,就是砸太师的招牌,打太师的脸!”
梁萧说着,还不忘回头朝公羊禾抛个媚眼。
公羊禾差点气晕过去,总算送走了梁萧,围观百姓终于一哄而散。
公羊禾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众人也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触他霉头:作为太师,他作威作福了一辈子,从来只有他阴别人,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而且,以后如果有人敢去梁萧的书坊闹事,书坊很可能会公开向他求助,他这个给书坊题字的太师如果不管,面子上也挂不住!
回到密室之中,再也没有外人,公羊禾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终有一天要将这畜牲敲骨吸髓!!”
梁萧此举让他表态,多少也会让他在回春教和南王面前丢脸,说不定盟友们还可能就此对他保持几分猜疑!
独孤笑等人怔怔的望着公羊禾。
他居然,哭了……
“你怎么这么坏~”马车里,剑琴晚坐在梁萧大腿上,拍着梁萧的大腿,笑得前俯后仰,全然忘了这可恶的采花贼昨晚是如何得寸进尺。
回到欧阳书坊的欧阳生,绷着脸,给掌柜拨款,准备收购梁萧书坊印刷的书。
一名伙计来报:“少爷!对家书坊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让咱们最好准备个五六十万两,否则以后不够的!”
五六十万两??
“他娘的!”欧阳生再也忍不住了,当场歇斯底里破口大骂。回到卓府,梁萧找到卓子房,正要告知今日之事,却见卓子房眉头紧锁。
“梁萧,刑部的判官已经到金陵了,正在审阅聂远的案件,看起来情况不妙!”
“又是公羊禾的人?”梁萧问道。
卓子房摇了摇头:“倒也不算,此人是顾家的二把手,顾尚书的胞弟顾海,现任刑部员外郎,平日里也算是铁面无私。据说他作为本次刑部特派的‘判官’,审阅聂远的案件之后,认为铁证如山,并没有什么冤屈……”
“顾家?我与此人不熟。”梁萧说道。
大乾国的刑部,执掌刑法,甚至有权向地方派遣代表刑部的“判官”。
这些判官有权参与地方案件的判决,在一些小地方甚至可以独揽判决大权!
卓子房无奈道:“就是顾娉婷的父亲,平日里深居简出,要么就待在刑部办事,你和他不熟也很正常。何太守与他是知交,他都不曾给过面子!”
梁萧若有所思,问道:“定国侯还没到么?”
“算算时间,下午之前应该能到。”卓子房答道,随后安慰梁萧,“你也不必焦急,顾判官来到这里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在他彻底决定判决之前,聂远是安全的,衙门的门主也不敢随便乱来。”
梁萧这才放下心来,将公羊禾之事告知卓子房。
卓子房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抚掌大笑,直呼“妙哉!”。
大梁国皇宫高楼,收到江南春宴消息的慕承与秦风神情凝重。
“看起来,江南一带也可能被梁萧正本清源,咱们如何是好?”慕承只觉得头皮发麻,无奈感叹。
秦风不假思索道:“儿臣提议,立即派人召回所有留滞江南的学子。”
慕承点头叹道:“朕正有此意,还要对他们监视、教导一番。否则这些学子只怕早晚会受梁萧的影响,成为他的拥趸,对大梁国极为不利!对了,镇北侯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屯兵西境,防备孔雀王朝。”秦风立即取出怀中的公文,递给慕承。
慕承一脸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