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叹道:“根据城中内应提供的情报,西南城墙最为脆弱,当年还有欧阳彻等人偷工减料。如果连西南都攻不下来,再劳师动众转攻东南,只怕也没有什么意义。”
段洪解释道:“咱们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大军兵分两路,同时进攻,让他们疲于应付!”..
颜君眼眸一亮,略加思索,终于点头同意。
庐州城内,卓子房正在西南城墙巡视警戒,忙碌了一天的梁萧则在家中养精蓄锐。
院子里,刚从书院回来的卓雄一脸自豪道:“有你们三位在,此城固若金汤,大家都可以高枕无忧!”
守城的三位文人,一个是他爷爷,一个是他未来妹夫,另一个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正在享受月怜捶肩膀的梁萧,苦笑摇头:“在援军到来,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之前,只要城外还有敌人,就决不能掉以轻心。”
卓雄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月怜柔声道:“公子是不希望大家轻敌,因为如果轻敌的话,即便能够取胜,只怕也会付出更多的伤亡。公子是希望在胜利之前尽可能减少伤亡!”
“月怜真是懂我。”梁萧称赞道。
“惭愧惭愧!”卓雄叹道。
两个时辰后,睡醒的梁萧正要出门,就有公孙定军的传令兵来报:“安国侯,敌人似乎兵分两路,又一路朝东南角赶来,将军正在分兵驻守,互为犄角!”
梁萧立即直奔东南城楼,望着远方一片火光,神情凝重。
庐州城除了守军一万,剩下的则是一些州府护卫、捕快,不适合上战场。
每一边城墙至少还要一千人驻守、巡逻,以防敌人里应外合,这也就导致西南和东南两地最多只有八千总兵力。
敌人这是想扩大攻击面,让庐州城疲于应付,攻击庐州人少的短板!
“把一半投石车和‘木桶’搬过来,今天给反贼们开开荤!”梁萧立即下令。
好在卓子房提前安排,十辆投石车和那些密封的“木桶”也迅速运到了东南城墙,先前的五十位亲兵也来了一半。
所有人严阵以待。
敌人已经逼近城墙一里,正在调整部队,准备攻城。
冲车、云梯、壕桥等攻城器具依然齐备,还有弓弩手随行,准备掩护。
三万叛军潮水般涌向庐州,直取东南,顶着城上的滚石檑木和弩箭,只求速取!
梁萧沉着指挥,心中却有些疑惑。
他昨天就看得出来,敌人不像是乌合之众,几乎全员是正规军,敌人不可能不知道以六万人攻打一万人的大城要付出什么代价,却还是如此疯狂!
这说明敌人急于拿下最关键庐州,此后还有别的后招,庐州决不能失守!
城下叛军顶着矢石搭建壕桥之后,前排披坚执锐的先登部队架设云梯,开始攻城。
激战一触即发!
梁萧转身下令:“投射!”
早已手痒难耐的亲兵们斗志满满,在其他投石车兵员的配合下,把十个包着铁皮的木桶分别放入十辆投石车中,点燃细长的特制引线。
“呼呼!”
这些木桶每个重达几十斤,在投石车的投掷下飞出一百五十步左右。
“这是什么?”
正在冲锋的叛军看到空中闪着微弱火光的木桶飞来,一脸疑惑,但还是小心闪避。
经过铁皮一定程度加固的木桶在各处落地,击中敌方人马!
“轰隆隆!”
刹那间,十个木桶在落地点爆炸,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炸响,大火弥漫,每个木桶将周围三十几名叛军炸得人马俱碎,幸存的叛军因为人马受惊,自相践踏,人仰马翻!
正是梁萧秘密收集城中包括硝石、硫磺、木炭在内的各种材料,赶制出来的特制火药桶!
“发生何事!”正在中军督战的段洪等人又惊又怒。
“大统领,似乎有几道天雷击中我军!”
一名传令兵飞速来报。
“连日放晴,哪来的天雷?继续攻城!”段洪怒不可遏,又怕梁萧放箭,不敢亲自前往前线督战。
不等传令兵接近,又有十个火药桶飞向其他方位,落在叛军最密集的位置。
又是震耳欲聋的炸响,火光冲天,累计三百多名叛军粉身碎骨!
“报!庐州守军那边飞来一堆木桶,轻易把我军将士炸死!”
又一名斥候惊恐来报,声音发颤。
段洪惊声道:“立即传令,部队散开攻城!”
等到段洪下令之时,城墙上已经投射了四轮的火药桶!
每一次投射都落在敌军相对密集的地方,炸死一大片!
城下攻城的叛军人心惶惶,士气跌落到低谷,城墙上的守军则是士气高涨,奋勇作战,弓弩齐射、长枪手率先插死、击落最先登城的敌军。
坐镇中军的梁萧手提一杆长枪,腰间悬着蜉蝣剑,望着远处陷入混乱的敌军,神情凝重。
敌人因为急着攻城,行军速度极快,接近城墙的时候黑压压一片,这些火药桶最大化发挥了应有的价值。
“继续投射!”
收到梁萧的命令,亲兵们更加兴奋,继续给投石车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