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护卫进来汇报:“二少爷,外面有两个女人自称是这位夫人的护卫,说是担心您对她不利!”
梁萧看向这名妇女:“阁下如何称呼?”
她只是起身道:“稍等,我去和她们说说。”
不等梁萧回应,她便起身独自快步走出客栈。
荨姑娘眼巴巴望着梁萧,请求跟过去看看,梁萧欣然答应。
护卫又把手头的情报交给梁萧,看了走远的荨姑娘一眼:“二少爷,这是我们在画坊刚收集到的情报……”
梁萧取来情报,和剑琴晚、月怜观看一番。
“金陵画仙……”三人恍然。
卓家三小姐,卓子房的长子卓武略的小女儿,卓荨!
此女擅长书画,最近在金陵一带声名鹊起,被冠以“金陵画仙”的美名。
那名妇人也没有说谎,女画仙确实是得罪了江南公羊氏,揭发了公羊裘贪赃枉法、滥杀无辜之事,给公羊氏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连当朝太师都被迫远离京城,闲居江南。
公羊氏恨不得将女画仙除之而后快。
月怜恍然大悟:“公子,那卓令君跟你说的‘好事’,莫非这门婚事就是和你……”
梁萧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她所说的‘皇权’,恐怕也是因为我是天子身边的红人。”
难怪卓子房这么着急要他去江南,多半是因为卓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逃婚!
剑琴晚悻悻道:“既然是卓家的人,那你更应该保护好她咯……”
不等剑琴晚说完,梁萧已经握紧了她的手。
感受到梁萧的浓浓情意,剑琴晚娇羞低头,心中的醋意烟消云散。
梁萧叹道:“哪怕只是看在卓家面子上,保护她也是必须的,只是我感到很意外,那位妇人只怕同样不简单,说不定就是……”
过了片刻,荨姑娘和妇人回到客栈里。
妇人说道:“老身已经跟她们解释了误会,你若不畏惧公羊氏,就带着她,随老身去找女画仙。”
听到妇人用年过半百的老妇专用的自称“老身”,梁萧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请带路吧。”
荨姑娘冲着妇人深鞠一躬:“谢谢大娘!”
妇人只是苦笑,没有回应。
外面那两名女兵守在妇人左右,警惕盯着梁萧一行人。
梁萧三人以及暗中随行的天山侠客们跟在妇人身后,赶往东边街道的闹市,在一座毫不起眼的民宅大门口停下。
妇人解锁开门后,对梁萧说道:“你身后两位,可靠?”
见梁萧点头,妇人这才放心进门:“请进吧。”
剑琴晚拉了拉梁萧的胳膊,后者以微笑回应,三人这才跟着荨姑娘一起进去,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明亮宽敞的画室,里面摆放着大量的笔墨丹青,连质量上乘的朱砂都有,周围还有一堆质量上乘的作品。
“大娘,我师父不在么?”荨姑娘急问道。
夫人叹息片刻,伸手朝着脸上一撕,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苍老容颜。
她容颜苍老,但众人毫不怀疑她年轻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姿色恐怕不会比琴圣公孙静差多少。
朝思暮想的面孔近在眼前,荨姑娘当场扑进妇人的怀中哭成泪人:“师父!!”
荨姑娘的师父轻抚着荨姑娘的一头青丝,望着梁萧,语气严肃:“老身正是女画仙,李瑾瑜。”
“其实我已猜到了七八分。”梁萧点头道。
女画仙李瑾瑜问道:“那你为何刚才不揭穿?”
“你连你徒弟都瞒着,我哪好意思揭穿?”梁萧反问。李瑾瑜苦笑着放开荨姑娘,替她擦了眼泪,柔声道:“好徒儿,你变得这么消瘦了!”
荨姑娘哽咽道:“师父两年不理人家,人家当然瘦了!”
李瑾瑜一脸宠溺,捏了捏荨姑娘的小脸蛋,安慰道:“你寄来的信,都是先转到修云手里,由他转交给为师呢。只是当初为师怕连累你!要不是修云当了庐州太守,为师甚至不敢认你!”
荨姑娘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不停撒娇:“师父师父,我爷爷他们这群坏蛋要逼我嫁人!”
李瑾瑜顿时冷着脸道:“所以为师早都跟你说了,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连你爷爷那死鬼都负了为师!”
死鬼?
梁萧眉头一跳,似乎又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如果情报无误,那荨姑娘就是卓荨,她爷爷就是卓子房……
没想到这个老小子年轻时也有这么多风流债呢?
荨姑娘说道:“你家修云就挺好啊,还有这位张扬张大哥也是好人!”
“他冒名安北将军吕长河,能好到哪去?”李瑾瑜没好气的白了梁萧一眼。
荨姑娘无言以对。
“要不是你一口咬定他只是好心救你,而非别有所图,甚至能带你来找为师,为师对他也会一视同仁,不见的。”
李瑾瑜说着,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年轻人,多谢你救我徒儿,这是赏金。”
梁萧默默盯着李瑾瑜。
“张大哥他不是贪财的人,他不缺钱的,就是好心送我来投奔师父!”荨姑娘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