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内除了左无伤与呼衍伽罗,还有三名大恒国青年遗民,面容冷峻。
左无伤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伤口,“哀叹”道:“呼衍将军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原本我等胜利在望,却有一名蒙面白衣剑客杀出,为梁萧挡下弩箭,还杀了十二名兄弟!”
左无伤在天山的山洞中藏匿,好不容易避开了天山弟子的眼线,逃回此地,就在山脚下听到“白衣剑客”保护大乾安国侯的传闻。
他来不及推断梁萧的意图,但眼下还是顺水推舟,应付呼衍伽罗要紧!
呼衍伽罗见左无伤低眉顺眼,更是变本加厉的叱责。
无论左无伤如何解释,呼衍伽罗都一口咬定,要让左无伤负全部责任。
“今后应该不会再有刺杀梁萧的机会了,左无伤,本将军倒要看你回去如何向左贤王交代!今后,恐怕连单于都会坐不安席!”
呼衍伽罗冷笑着,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左无伤的辩解。
望着呼衍伽罗的背影,左无伤眼神一凛,杀机毕露。
房间里只剩下了呼衍伽罗的脚步声,呼衍伽罗察觉气氛不对,立即转身,却见一把长刀横扫而来!
“你……”
呼衍伽罗甚至来不及闪避,便被左无伤当场斩首,头颅滚落在地面上,上面的表情依然充满震惊和不敢置信。
“元帅?!”
三名大恒国青年,即使平日里训练有素,此刻也呆若木鸡。
左无伤提起呼衍伽罗的首级,沉声道:“计划有变,洪渠,稍后我修书一封,你快马加鞭送到蛮荒单于手中,只说这呼衍伽罗不听劝阻,贸然带队动手,被天山剑圣斩首!”
“元帅,我们为何要这样做?万一被蛮荒识破怎么办?”三人更加不解。
“为了复国,不择手段,不计代价,这黑锅必须呼衍伽罗来背!”左无伤沉声道。
白发青年洪渠出列,拱手道:“明白了,公主下落不明,大恒国的领袖是元帅,不是蛮荒人!”
其余两人也迅速反应过来:“若是呼衍伽罗活着回去,蛮荒人一定会对咱们彻底失望的,决不能让元帅背这个黑锅!”
左无伤欣慰的看了三人一眼,当场用木盒装好呼衍伽罗的首级,修书一封。
第二天一早,梁萧一行人拜访过医圣之后,收拾行装,立即启程。
剑琴晚抱着小豆芽儿,沉默的站在梁萧三人身后一丈处,瑶儿、貂儿、薰儿紧随其后。
华雄夫妇则在队伍前方,与丁无异交流梁萧的病情。
天山弟子们守在远处,含泪为剑琴晚送行。
他们最宝贝的小师妹被安国侯拐走了!
马车分别为华雄夫妇一辆,梁萧、洛倾雪、月怜一辆,剑琴晚一辆,后方剑琴晚的三个侍女一辆,丁无异亲自为梁萧驾车,其余几十名精锐宫廷护卫骑马护送。
坐在马车里,四下无人,剑琴晚抱着小豆芽儿,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父母和师父是她最大的依靠,离开了天山,她要去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或许再也没有人能忍受她的脾气和洁癖了。
新的环境,让她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慌,瑟瑟发抖。
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无怨无悔。小豆芽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低声呜咽,可怜巴巴的舔了舔剑琴晚的手背,又蹭了蹭,被剑琴晚抱得更紧了。
马车内,洛倾雪小声道:“她居然真的跟来,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适应环境……”
梁萧轻声道:“多让让她……”
洛倾雪哼哼道:“只要她别再骂我一丘之貉、胸大无脑,我便不会和她斗嘴……”
月怜捂嘴偷笑,梁萧则是笑着点头。
三人都知道,剑琴晚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刀子嘴豆腐心。
洛倾雪也安静了下来,心情低落。
双圣的爱女,琴圣的高徒,如此优秀的女子,为什么会答应跟来……
比起剑琴晚,她总觉得自己显得一无是处……
而在皇宫北边通玄殿外的江边,萧清远眺江水,望眼欲穿。
恒江之南,号称“南国宝地”的大梁国,欣欣向荣的表象之下,同样暗流涌动。
皇宫大殿内,皇帝慕承早已年过半百,依然满头黑发,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不怒自威。
镇国侯秦风赫然在列,位于文官第三位。
“近日,国内传来大乾国的消息,听说大乾国要推行那个安国侯梁萧的国策:屯田和契约税。众爱卿觉得意下如何?”
百官早已知晓此事,交头接耳,意见不一。
丞相率先出列道:“陛下,老臣认为,契约税可以推行,但屯田,不但会影响士卒训练,还可能与民争利……”
工部尚书也出列了:“陛下,臣认为屯田可行,但契约税太过琐碎,难见成效!”
百官就此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一是。
慕承听得不耐烦了,看向一言不发的秦风:“秦爱卿可有见解?”
秦风这才出列,语气严肃:“臣认为,两项皆是国之良策!契约税看似量少,实则契约用量极大,又能让民众契约得到官方保护,必能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