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雪静的一席话,众人反应不一。
梁风叹道:“这也不能怪我二弟三弟,是那群文官刁难。再说了,二弟如今身体不好……”
“不怪他们?”杨雪静越说越来气,“看看你二弟梁萧!不是力大无穷么?十六岁那年还表演过扛鼎!结果呢?让他参军,他却只想观花遛鸟!”
梁萧微笑道:“这倒也是,都怪我。大哥,你就别去燕州了。”
“你扛过鼎?”洛倾雪震惊的望着梁萧。
她与梁萧是青梅竹马,但后来分别几年,听说梁萧变成了纨绔子弟,才跑来燕州规劝……
既然力能扛鼎,说明体魄不错,那一身伤病是哪来的?
不等梁萧回答,杨雪静盯着梁风,冷声道:“你就天真的以为,自己冒死立了军功,那群文官就能让你升官?难道不升官你还配不上我?”
梁风干笑道:“我家世代出将军,总不能到我这一代只有校尉吧?”
杨雪静当场气哭,指着梁萧骂道:“都怪你这个废物!不好好参军立功,把自己身体熬成这副德行,还要让你大哥操心。”
“梁萧他不是废物!”洛倾雪急了。
“公子厉害着呢!”月怜也急了。
梁风连忙道:“雪静!《满江红》就是二弟所作,还有最近的那首《木兰词》!”
“什么《满江红》,什么《木兰词》,与我何干?他真有才华,为何不入朝为官,非得让你一个人扛着?”杨雪静一脸冷笑。
梁萧眉头一皱。
他这个嫂子,俨然成了一个舍不得丈夫戍边的闺中怨妇。
想了想,梁萧微笑道:“嫂子,我能理解你的怨气。如果我能让大哥不去戍边呢?”
杨雪静嗤笑道:“你若能做到,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但连你爷爷都改变不了你大哥的心意,你有什么资格?”
梁萧不耐烦了,问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动身?”
“你!”杨雪静气得浑身发抖。
才刚说保证梁风不会去戍边,这就开始商定时间了?
“我想好了,等国事选材之后,陛下会调整京城防务,我就可以请求调往燕州。但是过两天我就要先回羽林军了。”梁风答道。
“知道了。”梁萧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雪静看在眼里,又气又急。
梁萧微笑道:“嫂子,没什么事的话,我需要清净。”
“谁稀罕跟你叙旧!”杨雪静赌气的转身离开。
梁风对梁萧和洛倾雪歉意的笑了笑,转身去追。
“雪静,刚才我不忍让你丢面子,但你不能总是这么对二弟大呼小叫!”梁风终于板起了脸。
杨雪静转身怒视着梁风。
梁风这才发现,杨雪静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那我只能怪自己无能咯?不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梁风一愣,惭愧道:“是我不好,常年住在军中,与你聚少离多。”
杨雪静这才好受了一些,看向梁萧的院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既然宁愿当一辈子的纨绔,我骂他几句又何妨?兴许还能骂醒他!”
老夫叹道:“二弟最近在准备酿酒经商呢,再说了,人家还是有才华的。那满江红,连岳父大人都赞不绝口,几度洒泪!”
杨雪静眉头一皱。“将门之后,跑去经商?真是越来越没出息!我不管他了,你先跟我回房!”
“回去干嘛?”梁风问道。
杨雪静脸一红,气愤的跺了梁风一脚,拉着恍然大悟的梁风跑了。
“你大嫂,一直这样啊?”房间里,洛倾雪弱弱的问。
这是梁萧的家事,她还没过门,也不好掺和。
梁萧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梁风为人严厉,但总归是为了他这个二弟好。
杨雪静则是一门心思念着梁风,成亲多年都没有子嗣,如今梁风更要戍边,她难免对梁萧和梁云怨气太重。
月怜担忧道:“公子,你和大少奶奶保证,不让大少爷去戍边,怎么可能呢……”
洛倾雪也担忧的看着梁萧。
本来只是挨一顿骂就完了的事,梁萧硬要把此事往自己身上揽。
万一梁风真跑了,搞不好杨雪静还要来痛骂梁萧一顿,然后追到燕州去。
梁萧微笑道:“这都是小事,再说了,我们梁家三兄弟确实不能给长辈丢人。”
二女不懂梁萧话里有话,只能点头相信。
半个时辰后,洛倾雪恋恋不舍的回洛府去了。
护卫来报,定制的酒具到货了。
梁萧立即跑去别院验收,顺便叫来管家梁稳。..
梁稳惊疑的看了一眼摆在远处的一堆酒具,交给梁萧一张地契和一份契约。
契约上写明了,梁府西边的一座工坊以一千两的价格卖给梁萧,梁稳还特地去找官府认证。
梁萧立即让护卫们召集收留的难民,取出一张准备好的规划书,交给梁稳。
“依照上面所写,清理房间,一定要确保干净整洁。再让工人与家人分住在工坊的房屋里,由府上最忠诚护卫守备此地,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