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雪疑惑的看了看梁萧,又看向吕长河。
梁萧淡定的注视着吕长河,微笑道:“怎么了?”
见梁萧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吕长河苦笑着摇头道:“抱歉,认错人了。”
梁萧只是笑而不语,马车重新启程。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队,吕长河自言自语道:“眼神和身形,像,太像了……只是,天将军不可能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此人一副病体残躯,多半是五石散吃多了,只怕连天将军的长枪都提不动。”
吕长河叹了口气,又感到莫名悲戚。
“天将军都已经成神了,听说还显灵了,我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吕长河转身返回白袍兵队伍。
“统领,怎么了?”一名白袍兵队长关切的问道。
吕长河苦笑道:“可能连日悲伤,心神不宁,认错人了吧。”
众人一脸茫然,跟着吕长河前往皇宫。
“白袍兵凯旋!面圣!”
大内总管高声宣布,萧清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走出大殿迎接。
吕长河是萧清的表兄,但为了避嫌,萧清并没有特殊对待,接受白袍兵行礼之后,含泪安慰众人。
“白袍兵随天将军屡立战功,乃是国之柱石,如今十不存一,朕哀痛至极!准备挑选国中精锐,为白袍兵补充兵员!”
“升吕长河为安北将军,封列侯。各队长升为牙门将军,其余众人赐官秩六百石!白袍兵七千人,每人赐钱四万,阵亡将士再赐钱两万,由家属代领!胆敢克扣者,满门抄斩!”
文武百官与白袍兵纷纷跪下称颂:“吾皇圣明!”
萧清心中感叹。
若不是户部极力反对,她还想赏赐更多!
这几名队长,就算封关内侯又何妨!
但超过一半的文官极力反对,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高赏赐了。
梁清与洛长丰相视一笑,只觉得内心畅快。
朝廷里有资格参加朝会的武官太少了,毕竟军人地位如此。
他们作为左右将军,也没有太大的实权。
这回皇帝如此封赏,足以激励前线将士,也能鼓励全国青壮年参军。
底下的文官却是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王沧海与几名老臣面带笑意,欣慰的望着白袍兵。
独孤群、欧阳基等多数文官,则是皮笑肉不笑。
文官集团把持朝政的局面,由来已久,他们可不希望这群“粗人”从他们手里分一杯羹!
毕竟,已经有皇帝掌控的影卫和羽林军遍布京城,随时可以砍下他们的人头,他们可不希望再有其他威胁!
萧清命令白袍兵们平身之后,微笑道:“诸位将士,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独孤群等人心中一紧,警惕的望着吕长河。
吕长河答道:“陛下,臣等已经前往天将军庙祭拜过天将军,希望待在京师的这段时日里,能够每日守在神威府,为天将军守灵!”
“准奏!”萧清欣慰的答应。
吕长河话锋一转,瞥了梁清一眼,语气逐渐转冷。
“但臣有一事不解,希望左将军能够给个交代!”
众人一愣。梁清微笑道:“吕将军直说无妨。”
吕长河盯着梁清,握紧拳头,冷声道:“卑职从边境回到燕州时,听闻一件令我们白袍兵愤愤不平之事。听说左将军之孙梁萧不但对天将军的功绩不以为然,还非议天将军的国葬?”
七百白袍兵,无不满脸悲愤。
梁清吃了一惊,独孤群等人则是心中暗喜。
粗人终究是粗人,这就开始内讧了!
就连萧清也愣了一下。
吕长河继续道:“天将军为燕州救亡图存,梁萧当时也在燕州吧?卑职在燕州听说此子不学无术,但此子生于将门世家,还如此忘恩负义,对得起天将军和天下百姓么?”
“左将军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臣相信陛下必然会秉公执法,将那梁萧缉拿归案!”
吕长河身后的白袍兵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
后方的文官暗自冷笑,等着看好戏。
独孤群说道:“确实,天将军以身殉国,岂容纨绔子弟玷污?”
梁清连忙说道:“吕将军,老夫的孙儿,并没有诋毁天将军……”
“口说无凭!这便是左将军的解释?”吕长河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萧清终于开口了:“吕卿家,梁萧确实无意诋毁天将军,相反,他还为了维护天将军得罪京城的太学生。”
“还有这种事?难道燕州百姓都在撒谎?”吕长河一脸疑惑。
萧清叹道:“众人在此等候,吕卿家随朕走一趟御书房。”
吕长河带着疑问,跟在萧清与丁无异身后,一路来到了无人的御书房。
“表兄,坐。”萧清平静的指了指对面座位。
四下无人,吕长河也不再拘束,大方坐下,问道:“霜妹,那梁萧是怎么回事?你刚才那么一说,我搞不懂了。”
萧清看向丁无异。
丁无异会意,转身去书柜里取来一堆诗词,放在桌上,摊开。
“霜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