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瞥了梁风一眼,也不高兴了:“我敬你是我堂兄,叫你一声大哥,不是为了让你倚老卖老。”
梁风沉声道:“你都已经成年了,总是如此任性妄为。若不是念在你是二叔仅存的血脉,我横竖得给你点教训!”
“大哥,别说是你了,他连爷爷都不放在眼里!”梁云冷笑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
梁风瞪了梁云一眼,把梁云吓得够呛。
梁云一脸委屈,更加怨恨的盯着梁萧。
梁风痛心疾首道:“家族人脉稀薄,只剩下三兄弟,你不知道维护这个堂兄,成天就知道和梁萧勾心斗角!他又任性妄为,不在乎兄弟团结,成天给爷爷添堵!”
闻言,梁萧缓缓坐了起来,想看看梁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梁云则是满面羞惭,低头不敢去看两位兄长。
梁风仍不解气,叹道:“如今朝野上下党派林立,就连爷爷这样的三朝元老,都难免受人排挤。我又能力有限,寸功未立。等爷爷百年之后,梁家靠咱们三个废物,如何能够兴盛?”
梁萧哈哈大笑,邀请兄弟俩坐下,月怜连忙烧水沏茶。
“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你连自己都骂,怎么?是有自知之明,还是自怨自艾?”梁萧撇嘴道。
梁风白了梁萧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想?爷爷在官场洁身自好,难免得罪人多。我这个做孙子的,每次上司要给我升官,那帮文官,尤其是兵部尚书独孤群,就极力反对。”
梁萧和梁云默然不语。
他们听出了梁风言语中的无奈,看来他独自一人承担了不少。
“偏偏两个弟弟还这么窝囊,白白生得人高马大,连参军都不敢。早知道当初我便应该请求调到燕州防守,追随天将军做个白袍兵,兴许还能杀敌立功,再听那‘千军万马避白袍’,光宗耀祖!”
“若不是老天爷赐天将军救我大乾,你们两个还有命来京城?就算只是感念天将军的恩情,你们也应该踊跃参军,好过在家里混吃等死!”
梁风又扫了梁萧一眼,叹道:“这下可好,你明明力量惊人,是个练武参军的好苗子,偏偏就知道观花遛鸟,玩弄侍女,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副模样。来年二叔忌日,我看你有什么脸面上坟!”
月怜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辩解:“大少爷,公子他没有玩弄我……”
“你一个侍女别说话!”梁风呵斥道。
梁萧脸色一变,严肃道:“月怜也是我的亲人,你训我可以,拿我发泄也行,但你若是对她大呼小叫,就别怪我翻脸了。”
月怜更加紧张了,用眼神示意梁萧不要说了。
梁风眉头一拧,鼻子重重的呼了口气,盯着梁萧:“行,起码你知道爱护下人!”
“我再重申一遍,她是我的亲人,不是下人,更不是你们的下人!”梁萧冷声道。
梁风注视着梁萧冷厉的双眼,一愣,点了点头:“知道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就连月怜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三人。
梁云更是不敢吱声。
梁风的内心如同翻着惊涛骇浪。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梁萧居然给他一种战栗的感觉!
“嫂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梁萧突然问道。
梁风早有婚配,乃是羽林中郎将杨欢的千金,杨雪静。
“因为我打算申请调到燕州戍边,她和我赌气,待在娘家不肯来了。也好,看到你们俩这么没用,她岂不是更看不起我。”梁风一脸无奈。“调到燕州?”梁萧一愣。
他们才刚从燕州搬过来,这小子却想跑燕州去?
梁风解释道:“虽说蛮荒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可他们时常会有部队来骚扰劫掠,我寻思,她横竖都看不起我,我还不如去燕州击破蛮荒,可以打破没有军功不予晋升的困局。”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梁萧摇头道。
“为什么?”梁风疑惑道看向梁萧。
“立功心切,难免轻敌躁进,这是妥妥的取祸之道。”梁萧答道。
梁风和梁云同时一愣。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要去一趟天将军庙,祭奠天将军,顺便替你们两个窝囊废,向天将军谢罪!”梁风甚至无心喝茶,起身便走。
走出房门,梁风紧皱着眉头,满心疑惑。
他这个二弟,明显和以前有些不同……
梁云自然也不想久留,等梁风走远之后,二话不说,起身跑了。
月怜安慰道:“公子,大少爷说话难听,但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别往心里去……”
梁萧哈哈大笑:“放心,普天之下没几个人心态能比我好!月怜,咱们也出去一趟。”
京城民宅,地下密室,两道身影正在密谈,微弱的火光映射在二人脸上。
两名虎背熊腰的蛮荒主仆,面容阴鸷,目露凶光。
坐着的锦袍人右脸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握紧的拳头剧烈颤抖。
“呼衍伽罗,那十二名蛮荒勇士,当真是天将军显灵所杀么……”锦袍人咬牙切齿,但说话明显带着颤音。
侍立在对面的呼衍伽罗低头道:“回左贤王,根据独孤群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