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生!你这是什么话!”洛倾雪怒道。
栓条狗都能赢?
她本以为,梁萧对天将军不屑一顾,已经足够忘恩负义了,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加狼心狗肺的!
紫金阁内响起了梁萧的狂笑声,将欧阳生惊醒。
糟了,他光顾着挤兑梁萧,取悦穆婉君,全然忘了崇拜天将军的洛倾雪还在旁边!
但此刻欧阳生已经豁出去了,冷笑道:“再说了,梁萧,你现在不也从燕州跑到太学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婉君?”
穆婉君附和道:“欧阳公子虽然话说得难听,但还是在理。诸位应该听说了,最近圣上偶得一首诗: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欧阳生点头道:“这首诗也点明了,战争无用,只会劳民伤财!”
梁萧沉声道:“放屁!”
穆婉君惊声道:“你敢骂我?”
话音刚落,周围众人纷纷起身斥责。
“梁萧!这里是诗词大会,不是你们纨绔子弟的撒野大会,怎么能如此粗鄙不堪!”
梁萧冷眼扫视全场,仿佛在看一群白痴:“沐猴而冠,斯文败类!”
洛倾雪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万万想不到,梁萧居然会为天将军说话,骂这群书生不是人!
莫非他是看在与我往日的情义,说了这些违心话?
“梁萧,还是让我来说吧。”洛倾雪叹道。
梁萧没有回应,只是声色俱厉,怒斥众人:“我梁萧是奉命而来太学,更何况我爷爷返聘左将军,梁府自然搬迁到京城。你们这帮附庸风雅的酸腐秀才,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我们附庸风雅??”众人大怒。
就连一向脾气温和的顾潇潇,也有些不悦了。
梁萧哈哈大笑,随手取来欧阳生作的诗词一一摊开:“写的什么玩意,狗屁不通,为了所谓的美感,强行堆砌辞藻,矫揉造作!”
欧阳生怒极反笑:“我写的狗屁不通?你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诗词?把它们放下,不要用你的脏手玷污我的诗词!”
“欧阳才子可是名满京城,其父还是太学博士,你三言两语,就把他贬的一文不值?你又算什么东西?”穆婉君擦了擦眼泪,委屈道。
“对!你算什么东西?”众人纷纷声讨。
梁萧傲然道:“我梁家将门世家,满门忠烈,我父亲、伯父更是战死沙场,我梁萧这辈子都引以为傲!哪像你们只知道舞文弄墨,拉帮结派,实则附庸风雅,以此取悦异性和长辈,求取虚名!”
梁萧一席话,使得在场众人勃然色变。
欧阳生铁青着脸,狞笑道:“你是不打算在这京城学术圈混了?”
“混?”梁萧哈哈大笑,摇了摇头,“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也配称学术圈?要不是我爷爷给你爹面子,你以为老子稀罕?”
众人几乎要窒息了。
“梁萧,够了!”洛倾雪也发现事态不妙,连忙提醒。
顾潇潇叹道:“诸位请听我一言,这本来是场诗词大会,何必讨论国事……”
“潇潇,是他先骂我!”穆婉君不悦道。
顾潇潇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不如由我和倾雪作诗一首,作为赔罪,此事就此按下?”
梁萧出声道:“不必!需要赔罪的是这群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书生!这诗词大会,不来也罢。月怜,咱们走。”
洛倾雪见梁萧和月怜起身要走,犹豫了片刻,也起身跟上。
欧阳生终于忍不住咆哮:“你又算什么狗屁!好歹我们能吟诗作词!”
“吟诗作词?呵呵,我梁萧今天便要为前线将士,为所有忠君爱国之士,狠狠给你们一耳光!”
梁萧头也不回,慷慨之词响彻全场——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燕州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紫金阁内,众人听着梁萧的话,如遭雷击!
顾潇潇怔怔的望着梁萧,内心澎湃。
穆婉君则是不知所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其余才子佳人们,则是久久难以回神。
洛倾雪更是泪洒当场,失声惊呼:“天将军!”
但很快,洛倾雪又回过神来,泪如雨下。
可惜,他不是天将军,若是天将军念出来,该有多好……
但这首词,不正是天将军与前线将士们最真实的写照!
洛倾雪真想大哭一场。
“公子的才学,才不是这群附庸风雅的伪才子佳人能比的!”月怜眼波流转,差点就想扑上去抱紧梁萧。
梁萧轻声道:“咱们回去吧,我梁萧此生绝不与斯文败类为伍!”
二人自顾自的离去。
洛倾雪激动万分,也跟了上去。
“等、等一下……”顾潇潇回过神来,便要追上去,又突然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