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淡然一笑:“怕什么,又没人在意咱们。”
说着,梁萧和月怜下了马车,走向人群,待在书院书生团的后方。
望着远方的高台,梁萧心情复杂。
此刻,万民涕泣!
百姓们悲痛的呼唤着天将军,尤其是老弱妇孺,相拥而泣。
为我们燕州带来和平的天将军,再也回不来了!
已经告老还乡的梁清,待在高台下,也不禁潸然泪下。
王沧海继续主持仪式,老泪纵横,宣读文书。
“可惜天将军尸骨无存,未能入土为安!圣上有令,神威府一年后改建为天将军庙,供国人长久祭拜!再依照圣上旨意,此地即为天将军墓,天将军生前染血之岩石,入葬此墓!”
话音刚落,装着一块岩石的马车,被带往高台。
这块岩石本是青石,却早已被血迹染红。
见到岩石,底下无数军民哭得撕心裂肺,更有甚者当场哭昏!
经过连日的宣传,所有人都了解了当日大战的惨烈。
这岩石上的血迹,是天将军最后留下的痕迹!
天将军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大乾国与蛮荒之仇,不共戴天!
高台上,礼部尚书小声询问王沧海:“丞相,陛下不来主持下葬,是否有些不妥?”
王沧海叹道:“陛下还年轻,担心自己过于失态,我等臣子自当体谅分忧。”
礼部尚书无奈,只好去布置。
唢呐响起,礼乐齐出,正是以大将军的规格入葬。
“恭送天将军,万世安息!”
随着王沧海一声高呼,那块岩石便被力士们含泪送入棺椁之中。
远处的梁萧,眉头一皱,摇了摇头:“简直荒唐!”
月怜脸都吓白了,连忙伸手捂住了梁萧的嘴。
“公子,在这里千万不能乱说话……”
梁萧无奈道:“荒唐就是荒唐,做个衣冠冢就好,非得放块臭石头。”
月怜心头狂跳,正要开口,远处的一群书院书生已经听到了梁萧的话,纷纷朝梁萧投来愤怒的眼神。
“梁萧,你平日游手好闲就算了,今日天将军国葬,你还敢如此无礼!”
“天将军舍身救万民于水火,你也在其中,却如此忘恩负义,活该被书院除名!”
书生们纷纷出言声讨,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
书生群中,梁云脸色铁青,怨恨的盯着梁萧。
旁边的书生推了推梁云,奚落道:“梁云,这梁萧是你堂兄吧?居然如此藐视天将军的国葬,难道他不明白,他连给天将军舔鞋子都不配么?”
梁云咬了咬牙,又摇了摇头:“他现在无法无天,连我爷爷都管不住他了!”
书生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远处一名中年儒士走来制止众人:“何事喧闹!”
此人正是燕州书院的院长,卓文韬。
“院长,梁萧对天将军不敬!”
书生们纷纷向卓文韬打小报告。
卓文韬眉头一拧,看了梁萧一眼,摇头叹息:“罢了,他已经被书院开除,我也管不着!”
还有几名书生得理不饶人:“那就上报给他爷爷,或者上报太守,让他们定夺,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梁萧用冷漠的双眼扫过众人,突然一声轻笑,说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蛮荒还没打到燕州,你们作为国家未来的栋梁,就开始讨论如何投降。将士们在前线舍生忘死抗击蛮荒的时候,你们依然在后方商量议和?”
月怜也忍不住出声:“我家公子尚且明白国仇家恨,倒是你们这群未来的栋梁,只想着割地赔款!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家公子!”
梁萧一愣,忍不住朝月怜竖起大拇指:“骂得好!”
说完,梁萧就把月怜护在自己身后。
书生们又惊又怒,指着梁萧,语无伦次。
“好啊你,一个丫环也敢对我等书生评头论足!梁萧,你们主仆二人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梁萧瞥了卓文韬一眼,冷声道:“卓院长,读书人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群笔杆子半点没学到,反倒学了不该有的优越感,养了一副软骨头。”
言语间,梁萧已经带着月怜转身离去。
卓文韬如遭雷击,随即黑着脸,斥责周围书生。
“你们如此恼羞成怒与人争吵,成何体统,各归原位!”
书生们见卓文韬莫名发怒,也不敢再吱声了,纷纷返回原位,继续观看国葬。
卓文韬望着梁萧的背影,久久难以平静。
“刚才他的话,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能说出来的。书院开除他的决定,难道真的错了么……”
他突然想起梁老爷子前日登门求情,告诉他一件事。
那卷给燕州城出谋划策的神秘帛书,笔迹是梁萧的!
但真正令他震撼的,是梁萧刚才的寥寥数语。
字字珠玑,字字诛心!
马车内,月怜惊魂未定,眼泪汪汪。
梁萧安慰道:“月怜,我不许别人欺负你,不过你不必为我出头。”
月怜一脸认真道:“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