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好好的怎么人就不见了?”王瞻惊得几乎要跳将起来。。
豆蔻忙强持了镇定,走上前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晚李妙宸上了床榻之后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让她二人去寻了安神香来。安神香点上后不久,她就躺在榻上睡得安稳了。于是绿腊与豆蔻安心去了外间歇息。两人夜里一向是警醒的,早上也都是天不亮就起身,可是昨夜一觉却是睡到了辰时末,还是被外院的婆子们喊醒的。
慌忙起身之后,她们惊讶地发现,本来放在内室的的香炉,却是出现在她们的床头,里面的满满一炉的灰烬,应是点了不止一支安神香。两人心知不妙,忙去内室一看,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被窝里连热气都摸不到,看样子是老早就离开了。
“四公子,这是我们在六公主的床头发现的。”豆蔻说完之后,又朝王瞻递上了一张字纸。
王瞻接过,飞快扫了一眼,就见得字条上面龙腾凤舞写着几个大字:“四哥,我会冤家去了,去去就回,勿忧!”
会,会冤家?王瞻看着手里的字条目瞪口呆,才出宫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迅速在他脑中过了一遍,突然就想起李妙宸那晚在万家楼下说的那些话来。
“书童……书童,他家既是缺书童,那别的人会不会也缺呢?比如那端茶送水的,铺床叠被的?”
“四哥,你想看戏?这还不容易,你等着吧,我定会让你看一场精彩大戏。”
王瞻脑海里响着李妙宸的话,此刻,她那脆生生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铁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捶着他的脑门,让他的生生地疼。
“唉,唉……我也是昏了头了,干嘛要将这小祖宗带出宫来,这回又要被她坑死了!”王瞻来回踱着步子,口中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
这李妙宸在王国公府时,因府里姐妹少,她打小便在他们兄弟堆里混。平日里最常做的事,就是换了一身小子衣裳,硬逼着他们兄弟带她出门玩。光玩也就罢了,可她总要闯祸弄出些事来。被府中长辈发现之后,她便挤两滴眼泪哄得卫老太君心软护着,她一点事也没有,可他们几兄弟每次回来都被王国公一顿胖揍,真正是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等这小祸精满了十五岁回了宫内,可一不留神这回还是被她给坑害了。
“除了你们三个,还有旁的人知道六公主不见的事吗?”王瞻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没有,我二人发现人不见了,就悄悄来寻了白萱姐姐,并不敢叫旁人知道。”绿腊赶紧回道。
“四公子,可是即刻要派人出去寻找?”白萱问道。
“不,不要兴师动众叫人知道六公主出走一事,一会你叫凌风来,我有事吩咐他。”王瞻忙摆摆手,略思忖了下,又对着绿腊、豆蔻道:“你二人别慌张,且在我府中住下,一切有我。”
绿腊和豆蔻听得王瞻这话,面上神色才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边的王瞻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而此时的李妙宸已是极为顺利地进入了城北孟豫的府邸。
昨夜里她先是佯装睡着,待绿腊和豆蔻熟睡后,她悄悄起来,给香炉内的安神香加重了份量,又放在了绿腊和豆蔻的床头。次日天还没亮,李妙宸就起了身,溜进偏院粗使丫鬟们住的住处,在院子内顺了一套衣裳换上,还顺手拎了只菜篮子,然后就往大门口去了。天还没大亮,她又低着头,大门处值守的人见了她的衣着和她手里的菜篮子,以为是早起出门去买菜的丫头,也就没怎么在意,就这样她就堂而皇之
出门之后,她雇了辆车直奔城北,在孟府附近的巷子内就下了车。下车之后,在路边寻了一处早点摊子,叫了一碗豆花,两只菜饼慢腾腾地吃了起来。
摆摊的是个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老婆婆见她生得怯生生的又是孤身一人,便上前与她问话。李妙宸便说自己是外地人,因家中姊妹多,父母年迈体弱,去年又遭了灾,如今连饭也吃不饱,只得独自上京城来谋生来了。
老婆婆听得她的遭遇唏嘘不已,赶紧给她的碗里添了一勺豆花,又取了一只肉饼给她。李妙宸千恩万谢之后,一边吃着一边又向老婆婆打听这附近可有大户人家要添丫鬟的,她想寻个活计做好养活自己。老婆婆略想了下,便说这附近的孟大将军才打了大胜仗回来,皇帝新封了爵位又赐了大宅子,府中如今正缺人手,她恰好又与府里的一位管家娘子是相熟的,可以为李妙宸当个中人,介绍她去孟府做个使女。
李妙宸听了之后喜出望外,立即起又身拜谢老婆婆。老婆婆赶紧扶她起身,而后就带着她去到孟府后门口,央人去寻了府内的管家陈大娘出来说话。
陈大娘出得门来,见得站在老婆婆身后的李妙宸,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赶紧上前问老婆婆这般俊俏的小姑娘是什么人。老婆婆便说这女孩儿是自己外地的远房亲戚,因家贫难以为生,如今来了京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想托陈大娘在府里谋个差事。陈大娘听得思索了一会,似是有些犹豫,可见得李妙宸一脸伶俐乖巧的模样,就又一口答应下来。
“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与老婆婆告别后,陈大娘领着李妙宸进了孟府,边走边问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