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南音正对着木偶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南丫头,学得怎么样了?你这几日都来我这认识草药,我也说了不少对应的病症,只要再了解着人体的穴位,相必那些普通的伤寒你也能稍稍看出来了。”福伯对南音很有信心。
南音尴尬的笑了笑,刚刚福伯不在的时候,她偷偷去了空间,把一些蔬菜给摘了下来,准备待会送到许宅去,而刚刚福伯所教的什么穴位她全部都忘得精光。
福伯走到木偶前,随意的指了指一个红点,问南音这是什么穴,南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是这样,福伯皱了皱眉。
“南丫头是一个都没记住吗?”语气有些不解。
南音挠了挠后脑勺,垂眸不敢看福伯,怕辜负了福伯的心意,“我……对这些经脉一点感觉都没有,福伯,我只需要认识草药,然后上山时给你们采摘下来就可以了,对于医术这些关乎人命的事,还是算了吧。”
听见南音的话,福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他惊讶于南音几天之内就记住了他所说的草药特性,以为她对医术有些兴
趣和天赋,自己也可以培养一个好苗子,没想到……
看见福伯眼里带着些许失望,南音心情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福伯的一片诚心,“福伯,我……”
“没事的,南丫头,是老夫太过急切了,你还小,我不应该把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学医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老夫会继续教你一些药材的特征和药性,你安心的呆在这里。”福伯想通了,脸上也带着一分释然,他温声安慰着南音。
南音神情低落,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福伯微微一笑,拍了拍南音的肩膀。
阿木正好那些一味药材走了进来,察觉到耳房里气氛不太对,突兀的停在了原地,眼睛在福伯和南音身上来回转着。
“怎么了这是?南音记不住穴位吗?”阿木疑惑的问道,关切的目光放在南音身上。
南音低着头,表情沉沉,福伯笑着摇了摇头,敲了一下阿木的脑袋,“南丫头才多大,学不会穴位也是正常,你比人家大了好几岁,认草药都认了半个月,好意思吗?”
阿木有些无奈,这福伯又当人面揭自己的短,还好这里就只有南音一个人。
许是气氛太
过压抑了,阿木想活跃一下,便挑着眉瞪大眼睛,毫不客气的回道,“我这不是大器晚成嘛?迟早我能认全这些穴位,接替您老的班,让您早点退隐回家种田。”
南音被阿木的话逗笑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阿木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目光转向她。
福伯微微颔首,背着手打算离开耳房,阿木拉着南音跟了上去,手里还拿着药材。
南音松了一口气,她刚刚也想通了,她不喜欢医术,她有空间完全可以种种植物,再不济养些鱼,总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学不喜欢的东西。
“福伯,我想问您一件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南音小跑到福伯和阿木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阿木本来问过福伯手里药材该配合那些药一起抓,正在思考当中,被南音的话引得一愣,也看了过去。
福伯表情和蔼,“南丫头你说,老夫知无不尽。”他们干脆就停在了后院的院子口处。
南音犹豫了一会,还是下了决心,“我娘她得了痨病,我想知道痨病该怎么治,要吃那些药?”
福伯微微一怔,垂眸陷入了沉思,阿木看着表情认
真的南音,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斟酌了一番,福伯捻着下巴的胡须,缓缓说道,“痨病分很多种,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会传染给别人,并且传染速度很快,南丫头你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头疼发热,四肢无力的症状?”
见南音摇了摇头,福伯微微放松,他继续道,“那就好,看来你娘亲把你保护得很好,痨病一般由劳累过度引起的,肺气郁结,疏气不通,渐渐的变积了些毒素在体内,久咳不愈。”
南音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前世对娘了解不多,离家出走后更是再没有他们的消息,现在一听娘染上痨病,十有八九是由于操劳过度的原因,心疼得紧。
阿木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赶紧追问福伯,“那可有诊治的方法?”
福伯脸上带着遗憾,默默摇了摇头,看向南音的眼神里有着同情,“痨病也叫做富贵病,只要得了药不能断,并且得与人隔离,吃食也必须单独做,但至今没有听说把它治好的案例。”
“啊……那南音的娘……”阿木瞬间住了口,望向南音,南音低着头脸上表情晦涩不明,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她情
绪的低落。
福伯也不再多说,这样生老病死的事情人力无法左右,哪怕是医术炉火纯青的医圣也无法改变。
南音脑海里不停的闪过福伯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她重活一世都不能改变娘亲的命运吗?不!她不信。
有了空间灵泉,她可以看到李氏和大丫他们身体的改变,她不信对娘亲的病没有用处,她一定会找到医治痨病的方法。
“噢对了,得了痨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