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动作,一边简单交代道:“明天直播会提前,过程就是上四层漆棺。”
她声音匆忙扫下来,全然不管后面因为这句话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四层漆棺?”
陈燕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站在跟前错愕抬起头来险些失声,音调卡在喉咙里慢慢滚出来。
且不说其他,四层漆棺的难度就要缔造巅峰!
【四层漆棺?认真的吗这种工程量,之前赌局时间定的就两天吧,大佬这是想再来个一天搞完全部漆棺过程吗?】
【上面的坚定你想法,虽然叫人不敢置信但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哪回直播的不是不敢置信的挑战。】
【四层棺木单单看这个体积就够了,还要再上漆,我靠!就为了跟赌狗赌一盘真没必要吧?不说上漆工程的难度系数了,全程下来体力能撑住吗?】
【别什么都扯赌狗,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你主播想赌不服气的奉陪而已,这也硬要搞个好名声是吧?】
弹幕后面又在跟着吵起来,不过一些人也没在关注。
陈燕倒是能够理解弹幕纷纷表示倦怠的想法,毕竟比起之前来说不能说没有差别。
秦年秋也终于呼出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缓了缓。
“大佬这回——”张开欲言又止。
他感觉就是把握不大了,然而秦年秋刚刚还砸进去一千的赌盘,虽然说这数目也就是玩玩,但难保秦年秋心情太差。
谁料当事人倒是挺平静的,看着关闭的屏幕:“你为什么会觉得不能赌赢?”
张开脑子多少有些卡带,不太能够转动过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捏了两把手里的汗,连带着神经起来一阵电流般的惊悚,声音缓慢卡死半天才试探道,“难道年秋姐你觉得能赢?”
“是。”
秦年秋站起身来,她咬紧嘴里的烟头,扯出一抹笃定到淡定的表情:“我觉得能。”
张开彻底失声!
重新看见屏幕,无声张了张口型默念道:“大佬,您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能把年秋姐也给忽悠瘸啊。”
张开险些下一秒就要热泪盈眶双膝下跪,日了狗了!
他之前怎么从没发现过秦年秋这个一直被仰望着的“别人家孩子”身上还具备着疯子赌徒属性,也不知道秦家二老清不清楚。
可惜隔着一个星网对面人再牛的特异功能也听不见他心声。
屏幕彻底黑下来,裴椋站起身把窗门关上锁牢,弯身跟着拿上毛巾走向卫生间,冷水浸没过面孔,连带着手腕跟着显出更白的色调。
冷意渗透血管,几乎叫胸闷气短的症状又多少缓解,叫她泛着困意的精神提起些许,清醒多了。
“果然还是得继续。”
她冲了澡出来简单换了件白t和外套,抓了把发尾,清瘦修长的指骨处还因为刚刚的榫卯结构擦蹭过,木屑都被冲干净。
姜小牙还高坐在木堆上越过几个棺木跳下来。
裴椋一手拿毛巾,一手重新将地上的白猫捞起,推开房门大步走出去道:“走吧,送你回去请罪。现在9点,请完罪回来我还能赶点吃个夜宵。”
姜小牙顿时委委屈屈的叫唤。
裴椋伸手平静的捂住它眼睛:“……”
“叫了你也逃不掉。”
她走到走廊才敲了敲门,里边半天才有动静出来。
青年一副才刚刚醒来尚未睡醒的模样,披着外套匆匆走出来,那双湖绿色的眼睫一望见底,看起来有些凌乱的衣角别到旁边,打开门来就是一愣。
尤其是在看见眼前人怀里的白猫时候。
“姜小牙。”晏词两三步走回去又看见打开的窗门就是倒吸一口冷气,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推窗出去的?那边又没有固定栏杆,你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他之前就因为这事特地锁上窗户,但这猫就像是自带智商,已经开始自己开锁。
白猫侧转脑袋无视他。
青年的指节掐着它后颈毛提了提,最终没有舍得下手。
“抱歉,它过去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晏词转回头声音带着歉意,青年眉眼看起来有些模糊,在夜色里只显出微浅的轮廓弧度。
裴椋松开手将猫放下,跟着随意道:“没有的事,只是刚好碰上了,既然送过来就先走了。”
等回到房间,视线倏然清晰几番,窗外的景色被白雾遮盖下,窗外又是一副灯火通明光怪陆离的熟悉景象。
雾气遮盖住大片视野,裴椋这才打开灯,重新看见地上摆着的四层棺木,连带着动作收拢。
裴椋整个精神懈怠下来,连带着垂下的眉眼也跟着爬上困意,吹了吹风清醒了点,又回忆起前世看见的棺木修复的一一细节。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早,熊孩子不嫌弃事大的又是蹭蹭蹭跑过来,裴椋一看时间,“六点半。”
外边天色都没多亮,雾蒙蒙的一片。
裴辰眨巴眨巴眼还没辩解就先被抓着后脖子衣领提起来拎进卫生间。
她擦了把脸就重新把买回来的饼皮扔给熊孩子,“自己微波炉转一圈加热下就行,我还得忙着直播,今天别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