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如同浸润过冰凉的水,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和压低的清冽笑意,手背关节的青筋微微绷紧,将手里的水杯压在桌面上。
叫人难以对视,却又如同具备魔性一般不由自主的被这一双眼睛拉住视线。
赵成平手心已经发热,抬起眼对上视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因为他的驯服方式与众不同?”
“不,实际上他从头到尾都没试图驯服过狼,他只是将狼散养在旁作为助猎。至于其中诀窍很简单想要趋使狼,那就必须得给够足够的肉填饱肚子,狼才会去作为趋使帮忙划分领地和猎物,这才能够得到双方所图。”
“可惜有人舍不得肉又舍不得狼,犹豫之间两者皆失。”
“赵任长,您说是不是这道理?”
“最近C区西边有两块地快要划分规划了。”赵成平目光定定的看向眼前人,舒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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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椋走出门的时候,闻青斐还在外边等着,门板一推开她人立马就跟着被惊醒,伸手搓了搓额头,深呼吸一口气,“你们里边谈完了?跟这老狐狸周旋的怎么样?”
看着裴椋没说话,她下意识就提起心:“不会没结果吧?那老狐狸半天嘴里都在弯弯绕绕?”
裴椋掠过她,嘴角勾起:“想多了,我出马你不放心?”
“那就是有个说法了。”闻青斐眼皮子跳了两下。
走前赵成平最后说的一句是——
“但这块硬骨头究竟能不能啃下来,可不是完全由我说了算,最后还得看‘狼’的本事,不是吗?”
裴椋只应了一句:“当然。”
她现在也还是秉持着同样的观点,拍了拍闻青斐的肩膀,压低声音道:“C区有两块地快要动作了,最后这块骨头能不能动,全看本事。”
两块地?
闻青斐精神一振,眼睛瞬间亮了!咬着的烟头一个用力被压扁,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跟上去,追问道:“不是,这玩意怎么个说法?你走回来说点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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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跟闻青斐商讨一下那两块地的位置和后续要做的规划,还有之前过来的一些订单的洽谈和后续生产就已经耗费去了大半的时间,等再回到家的时候熊孩子都已经不见了人影。
裴椋随意的直起身,手臂顺着白猫的背上顺滑毛发一扫而过,明显能够看出好心情,简单打开卡槽和直播,“晚上好。”
弹幕已经期盼许久。
【终于蹲到今天直播了,大佬这回开播晚了两分钟,对比之前倒是还好。】
【上面的你有够无聊,有这时间不如多研究一下漆器的制作工艺,话说今天还会直播漆器吗?】
【版块应该还没结束吧。】
叶拆忍不住率先问道:“今天直播的还是楚式漆器吗?”
“嗯,楚式漆器。”
裴椋手腕一顿,“不过真要说的准确一点,沿用楚式漆器的风格,但实际上算是汉代漆器。”
她声音微低,呼吸起伏间连带着周围气压跟着微凉,汉代漆器依旧也是延续商周的风格,同样以黑红二色为主,只不过是新加入了些其他元素。
陈燕匆匆赶到直播间,总算是赶上没把事情给落下来,大佬的直播是能够落下的吗?
裴椋伸手按开卡槽,伸手用湿毛巾擦了擦,整个人都带上了些许寒气,周围空间狭小,然而窗外的夜色已经足够浓郁,带着湿寒的夜色。
带着泛白青筋的手背按在毛巾上,手指匀称。
裴椋率先拿出旁边木料。
“大佬拿木料做什么?之前不是记得没有……”张公子下意识看着屏幕道。
叶拆视线也跟着一顿,试探性的反应道:“第一步应该还是木胎工艺吧?昨天大佬做的就是木胎。”
他话语中也不太确定,但把握还是挺大的。
毕竟大佬前不久才做了木胎,总不可能突然换材料——
然而屏幕上的下一步动作却与想象多少有些出入,裴椋没有真正转向木料,而是简单放在旁边就拿起了旁边的一漆底。
叶拆顿时愣住。
好在大佬最终还是拿回木胎,他这才松一口气。
叶拆:“……”
这就是左右横跳吗?
然而裴椋只是简单交代两句就继续,木胎做出了一个盒类的形状,眼前人手腕微动,刮出一抹灰漆,作为第一道涂抹刮平在木盒上!
第一道漆灰也叫做“打底灰”。
这道工序的需要力求做到平整光滑,上漆均匀。
“打完底灰之后就是继续步骤将灰胎完全覆盖。”裴椋握紧关节处,牢牢抓着旁边一角,继续接着上第二层漆灰,然后她动作一放,单手抓着,一边伸手抽出旁边的纻布贴上未干尚且还带着湿意和粘稠的灰胎上。
需要紧紧贴牢不留出缝隙。
动作间她脊骨和肩线绷得更紧,手指关节被一根根捋平,抓着旁边刻刀刮去不平处,添补满缝隙。
叶拆视线被眼前屏幕吸引进去,继续往下看去。
但也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大佬今天的工艺做的跟前些天的其他工艺似乎都不太相同。
然而叶拆也不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