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熟练地将火堆点燃,吹熄了蜡烛,把滴在手上的还有些黏软的蜡油粘回蜡身,重新放到洞口。
如此隐蔽的地方,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柴堆烧的很旺,明亮的火光,让这十几平米的山洞一览无余。
洞口堆着一大堆干柴树枝,低矮的墙壁上醒目的挂着一张被炭条打了很多大黑叉的56区地图。
几块木板钉起的木架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生活用品,还有一台尤为醒目的无线电设备。
那是南江用三斤米从老钱那里换的,买的时候是个不能响的摆件。南江还被老钱好一顿嘲笑直说:“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填饱肚子还弄这些虚的。”
后来老钱知道南江竟然有本事能将它修好,想出六斤米换回来,南江也没卖,这个年代信息有的时候比粮食更重要。
山洞的最里面,有一张不大的木床,上面铺着一套还算厚实的被褥。床头还有一个已经看不清上面图案的铁皮盒子。
床下面堆着不少旧衣服,都是南江从那些已经不在的人身上摸来的。
洞外的寒风拼命的呼嚎,一股风冷不丁的钻了进来,南江打了个冷颤,念叨了一句:“今天气温又下降了不少。”
柴火渐旺洞内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了起来。
南江小心的解开手上已经发黑的布条,紧咬牙关,用清水仔细的冲洗。
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水,才从医药箱里面拿出酒精消毒。
药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疼痛加剧,无法抑制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南江倒吸一口气,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好在子弹是擦着手掌滑过的,伤口有点狰狞,万幸没伤到骨头。
他拿出来的最后不足半板的阿莫西林,抠出了一粒,拧开胶囊的外壳,将里面的药面均匀的洒在伤口。
处理好伤口的南江,额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
歇了一会,他掀开那一摊不起眼的衣服,最下面露出一只白色的瓷罐。
小心的将罐子抱到火堆前,打开盖子,斜抱着让光照进去。
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有的地方已经隐约露了底。
南江叹了一口气,放下罐子,捂着胸前鼓鼓的里兜,小心的脱下里衣,冷气立刻钻进身体,南江打了个冷颤,赶忙又将狼皮大衣披上。
捏紧里兜将袋口对准罐子后他才打开一个小口,米粒窸窸窣窣的滑落,直到口袋渐渐干瘪。
他又将口子放大了一些,控了几下,直到不见一粒米,才将兜口完全打开,慢慢的翻起内衬,将角落里残留的米粒抠出,扔进米罐。
看着这只有小半罐的米,南江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冒着生命危险去弄的粮食,到头来竟然是白忙活。
装好米,南江的肚子懂事的叫了起来。
他从墙上取下一个几乎变了形的小铁盆,抓了一小撮米倒了些水,就着柴火煮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等饭的时间,南江清点了一下今天从赵磊那里搜刮的战利品。
一把手枪,一双皮靴,一套制服,还有一只机械手表。
8点35,好久没有这样清楚地知道时间了。
南江又仔细的摸了摸衣服上的几个兜。
从里面掏出一张百乐门的票,153块钱,半包烟,还有一只满气儿的打火机。
这么一看南江心理好过了不少,也不算太亏!
南江利落的将赵磊的衣服换上,好在制服多半宽松,穿上倒变得很合身,只可惜裤子稍微有些短,好在有皮靴塞进去也就不觉得了。
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果然舒服的多。
南江拿过床上的铁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不少搜来的东西。他把今天的战利品也放了进去,除了那台收音机这个铁盒是他最值钱的家当了。
南江刚想合上盒子,他扫过一个蓝色的瓶子。
就这一瞬间,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赶忙拿出小瓶,仔细检查,瓶身上有一个不大的标签。
标签上画了一个斜45度“回”字,后面还有很长的一连串的数字,就像是某些条形码上的数字。
这东西是他从那个蓝巾匪身上摸来的。那个死了的蓝巾匪,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剩下的只有手里这个死死握住的瓶子。
当时南江没有细看,就扔进了盒子。
他仔细的回忆了白天那只黑狼,它在找到尸体的第一时间并不是想要填饱肚子,而是像在找什么。
难道和这个东西有关?这样的乱世,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南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打算明天去打听一下。
锅里的米粥已经飘出了香味,南江收回了心思,为了这点吃的他今天可真是差一点儿命都没了。
南江觉得自己属实大意了,毕竟两个小兵身上竟然有枪,这根本不符合联合区的规定。现在想来那个胖子应该是有些身份的身份。
南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连忙从去脱下来的旧衣里翻出一个本子,正是白天从救济站顺出来的。
他今天被这两个小兵玩命追赶,恐怕就是因为这东西。
仔细翻看里面的内容后,南江知道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