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玄阳和何老九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郑海图会问这个问题。
“我说,给你驱邪的高人是哪来的?”郑海图急切地问道。
“啊这……我不知道啊……”
“他又去哪里了?”
“这……我也不知。”何老九又要哭出声了。
“你真是没用……”郑海图摇了摇头,说道。
何老九看见他摇头,顿时连滚带爬的扑倒郑海图脚边:“大人,等一下,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当时我要给他钱,他没有收,只是说若是我有悯人之心,以后可以多施义财给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
“那人说他们叫……叫什么蟹冢。”
一旁的玄阳撇了撇嘴,冷笑道:“这是什么破名字。”他拍了拍郑海图说道:“行了,该问的都问了……这人怎么办?”
郑海图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呆滞的立在原地,头低了下去。玄阳叫了他好几声,却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呆呆的站着,眼神空洞,似乎丢了魂一般。
玄阳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刻拔出剑来架在何老九脖子上:“你先别动!”
何老九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玄阳另一只手摇了摇郑海图:“喂,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呢?”
“蟹冢……”郑海图没有搭理他,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我说你啊……”玄阳有些恼火,用力推了一下郑海图,却看到他猛地抬起头,面色十分狰狞,双目血红,脸上青筋暴起,像是地狱恶鬼一般。
“你……”玄阳愣住了,随后就被郑海图一拳砸在了脸上。这一拳力量极大,几乎将他头骨打碎了。玄阳眼前一阵阵地冒起金星,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他娘的……”玄阳捂着额头,口鼻中溢出了几行鲜血。
郑海图看着玄阳,发出一阵怪异的咆哮声,既像是痛苦,又像是愤怒,声音极其暴烈,一旁的何老九竟然直接被震得昏死了过去。
玄阳吐出一口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也被激怒了,“噌”的一声将剑竖在身前,恶狠狠地盯着郑海图。
郑海图看着玄阳,口中忽然发出一阵机括运转般毫无感情的沙哑声音:“我曾立誓,将世上诸妖杀尽,发毫不留。为何你还敢在此现身?”
玄阳怒吼着回应道:“放他娘的什么屁,老子听不懂!郑海图,你清醒点!”
而此时,郑海图眼中,面前的玄阳头颅已经四分五裂,每一块都长出几只蜘蛛一样的腿来,那残缺不全的头颅碎块恶心的在玄阳脖子上蠕动着,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安敢狡辩?”郑海图怒喝一声,再次冲向玄阳。深受重伤的玄阳只能勉力招架几招,很快手中的剑就被郑海图一拳打飞到远处。
玄阳跌跌撞撞地退到房屋角落,看着步步逼近的郑海图,心中没有恐惧,反而松了口气。
“老子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是这样,还是死在这小子手里。妈的,真冤哪。”他想着。
他冲着郑海图呲了呲牙,骂道:“来吧,快点的!杀了老子!”
郑海图看着玄阳,忽然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然后,他竟然转身离开了。
玄阳愣住了。他看着郑海图离去的背影,又忍不住骂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站了起来,想去追郑海图,却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何老九屋子外不远处的一间酒肆里,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透过何老九家的窗户看到了这一切,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有意思。”
很快,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京城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房顶的瓦片上,激起一阵清脆的声浪。
玄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旧躺在何老九家里,只是本该在这的郑海图和何老九都不见了人影。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已经肿的和西瓜一样了,眼睛也被挤成了一条缝,让面前的一切都显得十分模糊。
“妈的……”玄阳骂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重伤,独自去找郑海图可能不太现实了,于是他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朝东七坊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东廿坊庚号。
这幢不久前被烧毁的宅院,如今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摇摇欲坠。
一个黑衣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宅院门口,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推开了只剩半扇的门。他走了进去,来到那堆瓦砾前,沉默地站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开始刨起石块来。
在雨中刨了一会,男人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吓的立刻站了起来,转头看去,一个年轻男子从雨幕中走了出来,沉默的盯着他。
此人没有带雨具,头发已经被冲乱了,胡乱地披在脸上。虽然脸被头发挡住了,但是男人还是清楚地看见他露出的下颌和颈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根一样的粗大血管,几乎要破开皮肤蹦出来。
男人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那人的声音很奇怪。
“我……”男人被惊恐噎住了喉咙,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