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重响。
第一位触到境门的弟子被境门狠狠弹了出来!
楮语一行人的脚步皆停了住。
各宗之人如他们一般俱顿住了动作,瞬时安静下来。
“怎么了这是!”
下一瞬,才有未见着全程的人的惊呼声响起。而后议论之声忽的便盛起。
“他是被境门拒出来了?”卫旸亦讶声问道。
“是的,我刚好见着了。”第七剑答道,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祝枝轻喃道:“怎么会……”
那被境门巨力狠狠弹开的北斗商星弟子更是满脸惊愕,被赶来的同门扶起来。
“我再去试试。”另一位北斗弟子心一横,几步再次上台,直直向那境门冲去。
“砰!”下一瞬他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长弧,被弹得更远,落地之声更重。
人群中忽然有人慌了起来,质疑之声大起。
“玄元仙会不是说商星弟子能入秘境吗!为何现下与我等一般被拒之境外?”
“玄元仙会岂会欺骗我等?”有心胸狭隘者口不择言,站出来指着北斗几人厉声道,“方才你们就不肯进,掰扯什么小商君不来绝不入境,现下小商君未到你们又突然肯入境了,莫非你们北斗峰本就不舍得弟子入境犯险,便随意拨了几个主星不是商星的弟子做戏糊弄我们!”
“一派胡言!”北斗峰弟子闻言气得大声驳斥。
虽然北斗弟子之前非要等小商君才肯入境的行为确实做得不好,但厉声指责之人的一番话却说得过于荒唐了,毫无逻辑可言。北斗峰若真是糊弄怎么可能拖这么久?且太微弟子已到,上前一试便知真假。
然而人心总是奇怪莫测的,竟仍有不少人信了。
孟飞白忙道:“我们去看看。”
太微这边一行人匆匆上前。
楮语心中的微讶与疑惑早已散去,抬步与孟飞白一起快步上台。余光看了眼那些个附和出声呵斥之人,见着了曾在天舟落定玄洲时见到过的青衣道袍,原来是收了那应姓少年的万剑阁的人。
见着太微几位商星弟子向境门走近,各宗之人才稍稍息了些声。
北斗几位弟子脸上又惊又怒的情绪还未褪下,却已为太微几人退开几步。
祝枝率先上前,第七剑欲拉她,又忍了住只跟上去挡在她身后。
楮语却拉住了祝枝,温声道:“师姐,我来。”
她方才就觉得奇怪,现下北斗商星弟子被境门拒外,若真是与商星有关,那在场没有人比自己与主星的联系更为密切。
祝枝旋即也想到了这一点,便不多言。
楮语立定于境门前两步之遥,浅淡的若隐若现的法光就在她眼前浮动,离得这般近,突然便感受到秘境的玄秘之感。
楮语自然不与北斗方才那两位弟子一般,她抬起手缓缓伸向境门浮动的法光,触了触。
触及的瞬间,她立时感受到了境门反斥的巨力之势,但下一瞬那巨力之势忽的变成了一股近乎温和的力量将她的手推了开。
楮语的手顿在半空。惯常不在面上显露讶色的她露出了一瞬分明的讶然。
被推开的一瞬,她还隐隐感受到了境门一股很细微的、令她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对她的莫名的亲和力。
孟飞白等人在石台下并未走近,只见到楮语触了一下境门便“收回了手”,露出疑惑之色。
北斗几位弟子虽离得不远,但也并未看清,亦面露惑色。
台下那万剑阁的人见状,连楮语等人都一并斥了起来:“你们太微与北斗这是什么意思?一并在此戏耍我们吗!”
楮语刚才就觉得此人甚烦,闻声以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瞬间转变的极冷厉的目光望他一眼。
那人立时息了声。
楮语再次探手伸向境门,这次推她之力变得明显了些,推得她略略后退两步。
祝枝讶道:“怎么会如此?玄元仙会分明说商星弟子可以入境……”
北斗峰弟子向着那呵斥他们的万剑阁之人怒道:“看清楚了!太微商子也被境门推拒了!莫胡言乱语诋毁我北斗峰!”
楮语却默了默。
不对。她觉得这不像是在拒她。
楮语立时默念法诀施了个占星术。
那一丝玄妙的感知瞬间被放大,虽不可言说,但她已顺着占星术捕捉到的感知将手腕一翻。
一丈宽的星图豁然展开于楮语脚下,各宗嘈嘈人声渐弱,许多人惊讶地望着楮语。
“她这是做什么……而且不是说太微商子的星图有近三四丈方圆吗……”
楮语身旁太微与北斗几人见她施术,则纷纷下意识地再退开几步。
燕颔蓝的星图法光荡开,莹白细线流溢交汇迅速点亮一座星官并倏忽高升而起现于楮语身后——
四枚星子连成的张宿星官明亮高悬,金芒闪烁不断!
“张宿!”有北斗峰弟子立时发出与太微弟子们在问峰斗中初见楮语展开张宿星官时几乎完全一样的惊呼声,而后呐呐道,“竟点亮了张宿星官……”
太微几位商星弟子闻声不由露出一抹傲色。
楮语自然完全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