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碳。
唐天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
珍儿指着脚下的一堆木碳,赞不绝口,时不时地蹲下傲人的身姿,盯着黑黑的木碳,然后兴致道:“唐天哥哥,你说要不要来个烧烤。”
唐天自然而然地答应了珍儿的要求,心中正考虑一件事。
匠人们居然将木头拿来烧制木碳,唐天差一点被气晕过去,恨不得狠狠地臭骂一顿,原因很简单,烧碳用材,为什么不直接用材取暖呢?浪费,完全就是浪费。
玲儿见唐天脸色不佳,还是介绍木碳推广情况,最后由烧碳的匠人介绍烧碳情况。
烧碳工匠名叫刘阿七,小名刘七,熟悉的人见他都叫他一声音老七。
唐天听着刘老七讲得条条是道,知道他是一个烧碳的高手,不由得眉头紧皱。
刘阿七倒是一个纯真的匠人,不会察言观色,一味的讲着一堆令人发火的数据。
唐天听不下去了,直道:“刘阿七,你知道这些木材除了制碳,还能做什么?”
刘阿七抬头看了眼唐天,又看看一旁边的玲儿,廋弱的脑子不自觉地往后一沉,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咔声音。
刘阿七一脸正色,看着唐天,道:“将军,当下初冬之际,烧碳是燃眉之急。”
听着刘陈七的话,唐天心里咯噔一下,按刘阿七的意思,烧碳并非首选,不由得上下打量刘阿七。
衣着普通,相貌平平,脸上无肉,腹腰平平,面色黝黑,微陀……。唐天不由得又看看刘阿七脚上一双不算干净的布鞋。
于是问道:“言下之意又如何?”
唐天故意装得有文化,说得声音不大,给予刘阿七一种强大的气势,然后面平似水地盯着刘阿七。
刘阿七匠身二十年,从小跟着师傅玩木头,烧碳仅是从急之策,于是打定主意,微微向左转动下脖子,心里盘算着如何应答。
“木材天地之物,千百年生灵,物尽其用,制碳末之。”
刘阿七答得小心翼翼,然后不自觉地扭下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咯声。
唐天听着刘陈七的话,目光明灭不定地变幻着,从刘陈七的话中,可以判断,刘陈七非一般匠人,最少是个认字的匠人,或是他有一个知书识字的师傅。
“如果让你立地造船,可以吗?”唐天试问道。
“立地造船。”
刘阿七看着眼前的唐天,脑海之中翻腾着无数造船的画面,刘阿七猛地一惊,难道此人知道我是造船司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
刘阿七想着隐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知晓,应该是一个巧合。
“可以,我想应该可以。”
唐天并不知刘阿七心中所想,听闻可以立地造船,心中大喜,于是接着问道:“先生,我造得是三千石的大船。”
刘阿七听着三千石的大船,知道唐天造的是战船,于是想到刚刚烧碳之事,立即明白其中道理,于是接着答道:“将军,放心,造船可以,只是还有些困难。”
条件,难道刘阿七在讲条件吗?唐天不由得再次打量眼下的刘阿七,此人非常人。
“说来听听?”
“立地造船可以,可是需要船厂,还是最关键就是下水,此处暂无水道,人力所为着实不易。”刘阿七说罢,盯着唐天,想看看唐天的态度。
“刘先生请放心,此事我已想好。”
唐天知道后世造船方法众多,以现在的条件,无法采用分段造船法,只能将船造好,再用轨道下水法,船沿着轨道放入河道。
刘阿七听着唐天的说法,脑海之中出现大船沿着轨道慢慢前行,缓缓入海的情况,不由得面露喜色,不由得打量唐天。
暗道,此人身为三军主帅,怎么会精通造船之术,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阿七接着又提出几个问题,当然也只是象征性试探唐天,唐天当然对答如流,船木用木碳烘干,松油挂漆……。
“将军,你说的轨道承重我好像不太明白,船重三千石,为何要建上万石的轨基?”
“刘先生,因为我建得不是一条船,我要把这里建成船厂,船要越多越好。”
刘阿七看着唐天指着桌面的上的地图,惊咤不已。
这么船,他想做什么?难道他想当海盗王吗?
刘阿七走后,玲儿假意有些生气,并不是真的计较,不满地看着唐天,质问道:“唐大哥,当务之急,是多建房屋,解决大家越冬之事,你造这多船,我可抽不出工匠来。”
“你猜呢?”
“又让我猜,我可不是你肚里的蛔虫,鬼才知道你想什么?”玲儿有些生气,当然不是生唐天的气,主要原因是她看见仁昭公主这个不要脸的来了,再看看仁昭公主趾高气扬,心中更气了。
仁昭公主逼婚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因为这些天,仁昭公主一直广而告知,居然还不要脸地声称与唐天共处一室,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们在说什么?”
仁昭公主一副主人的架式,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手悠闲地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击打声音。
玲儿心里狠狠地骂着仁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