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买!
路上,吴正耳闻目睹,都是公主岭在青州城内大肆的买、买、买。
他对于公主岭的行为,不但理解,还有几分同情。
十几万的流民,吃喝拉撒,用量大得惊人,而且事无俱细,任何物品都可能用上,不管何种物品,一旦有人恶意炒作,足以打乱公主岭的民生秩序,让公主岭乱成一锅粥,就像今天的炒粮一样。
只不过炒粮价,是众多物品中最致命的,是要人命的东西。
不像其它的生活用品,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想到于此,他不免有些为公主岭叹息,如果换作他是一城主官,也要采办各种物资,防止人为的恶意炒作,这是公主岭的无奈之举。
可是又有一个疑问,公主岭到底有多少钱?这么钱是从哪里来的?
相比吴正的绞尽脑筋,金二爷是真的高兴。
金二爷高兴得有点狂,有点不知所以,严格来说,就是嚣张。见过嚣张的,没见这么嚣张的。
所到之处,不断地撒钱,啪啪的铜钱声,惹得队伍后边跟着无数的乞丐,争先恐后,乱成一团。
吴正听着哗哗的铜钱声音,他真心看不起金二爷,也真心佩服这个富家纨绔,太能得瑟了……。
前面衙役开道,后面流民如龙,哄抢着地上的铜钱。
酒家位于中心正街,气派威壮,雕梁画栋,有巧夺天工之妙,酒菜飘香,声色之音,不绝于耳……。
掌柜的听闻青州一把手来了,自然是最高逼格、最最高的逼格接待青州知府,所用之物,皆是上上等品相,杯碗碟筷皆是用九九纯银打制,桌子上银光一片,耀眼夺目。
服侍人员清一色换成二十不到的姑娘,个个水灵得跟蜜桃似的,惊艳不俗,个顶个的漂亮,齿白唇红,香风袭人……。
吴正哪里见过此等架式。
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光不停在姑娘身上打量,极力稳住激动的心,尽管如此,当他拿起精致的银杯喝茶时,手不禁地有些颤抖。
“大人,可有不妥?”
金二爷毕竟离得吴正最近,看出了吴正有些颤抖的手。
“不妨,不妨。”
吴正沉稳心气,一边解释,一边不好意思地移回停在姑娘身上的目光,转眼痴痴地盯着银制器具。
他做知府没多长时间,原来也只是一个村子里的纨绔,曾几何时,见过此等全桌的银制用具。
相比之下,刘师爷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他在知府衙门浸忍多年,捞金捞银,积富丰赢,眼下的阵势,他不止见过,更是用过,他用尽全力睁开不大的双眼,假意装得不曾见过,陪着阴笑,细细品看,时不时地偷偷打量飞扬跋扈的金二爷。
金二爷一副满不在乎,得意地瞟了一眼,脖子一歪,声高八度,冲着酒家掌柜喊道:“青州知府到此,这可是你店里最好的。”
“回,金爷的话,所用器具㗯是店里最上等的用具,没有之一,都是最好的。”
掌柜的微微地显出几分自豪,还带着几分小得意。这可是他店里最长脸的东西,也是他店里久负一时的九富银餐。
所有器用皆是银制,没有九富者不用,不是一般有钱人能用的,必须是身经九代的富商才可使用。
青州城内,九代富家居指可数,连八大家族中也为数不多。
吴正不懂,金二爷懂。
脸上轻现不满之色。
九代富家,瞧不起洪家吗?
他手中拿着一枚精制的银制茶杯,轻轻用力,银制杯子变形了,随手一丢,啪的一声,杯子悲催地重重砸在地上,变得一块银块一般。
掌柜的看着摔在地上的银杯,急忙陪着笑脸道:“金爷,真是不好意思,银制品太软柔,经不起金爷的天生神力,金爷果真是青州第一高人,第一高人。”
“行了,都撤了吧,来人,取我的用具来。”
金二爷嚣张的声音震得窗子嗡嗡直响,掌柜的急忙命人把银制用具都收好。
吴正有些不舍放下手中的精致的银制茶杯,心中不满地看着金二爷。银制品本身软柔,经不起力,这是事实,用不着故意得瑟吧,太能装了。
于是打圆场说道:“这也是店家心意,要不然就算了。”
“青州父母官在此,怎么能说算了,一定要用最好的,没有最好的,怎么能叫用餐呢?”
金二爷丝毫没有改变强势,依旧我行我素。
不多时,吴正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金二爷不是装,真是实力不允许,相比之下,沿路撒几个铜钱真是太低调了。
下人们七手八脚抬着几个箱子进了房间,然后一件一件餐具摆上,满桌的餐具,金光闪闪,耀人耳目,另人心动。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