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男,恐同,所以绝不会被你掰弯。”
“死了这条心吧,傅微炀。”
傅微炀刚一清醒,就见高他一头的男孩双手抱着篮球,涔涔汗珠包着圆润的日光,正随着他微微翕动的下颌扑簌簌往下流淌,江许寒面色严肃,喊他名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像是一句警告。
what?
发生了什么??
傅微炀眉头微蹙,一双本就又纯又欲的桃花眼疑惑地眨了眨,卧蚕处的阴影随即一动,刚好凸显出主人的不解。
江许寒本能地动了下喉结,垂着眼错开了视线。
日头晃得厉害,傅微炀很怕晒,他正要抬手擦擦怄在颈侧的薄汗,手腕便如针扎般痛了下,他斜睨一眼,细腕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像是受了伤。
傅微炀嫌纱布包的丑,想拆掉它,可左手还抱着一摞新书。
他嫌恶的瞥一眼粘着的橡皮膏,唇瓣轻启,用洁白的贝齿直接咬住,轻轻拉动,纱布就一圈一圈散落开来,殷红的唇稍稍抿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感。
傅微炀长得并不女气,只是他的长相和那双眼一样,不自觉地,就能踩到谁的心里去。
手腕的皮肤重新接触到空气,他懒懒勾起眼尾,满意的把纱布捏在手中。
转头看向江许寒,这才想起对方还没走,他不愿继续留在这儿热着,就不在意的“哦”了声,抱着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江许寒前一秒还宛若一尊无情的冰山,保持着生人勿近的姿态。
后一秒,见傅微炀走了,才赶忙四下看了看,除了身边舍友方谭一,无人在瞧他,这才猛擦两下疯狂冒汗的手心,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方谭一凑近他,嘿嘿乐道:“我说弟弟,你不会被直男杀手吓到了吧?不过傅微炀是挺绝的,他来跟你表白,你能稳住不腿软,已经是吾辈楷模了。”
“但你还要听哥哥一句劝,离他远点,大四那学长,就玉树临风年年拿奖学金那位,保持了四年单身记录,傅微炀不过是朝他笑了笑,就被勾去了魂,眼看就要收拾收拾去实习了,愣是不肯离校,整天围追堵截傅微炀。”
“还有还有,咱们同届那位兄弟,恐同不说,人家可是处过女朋友的,也被傅微炀三言两语搞定了。”
“问题是他撩就撩吧,也不打算跟谁有后续,就是个玩。”
“你知道吗?他还有受害者联盟会呢!一听就不是普通人吧?普通人谁能有这种联盟会啊!!”
正说着,又一男生举着张骚粉信封挪步过来,还没开口就已经面色涨红,“寒……江许寒,我喜欢你很久了,我——”
江许寒直呼脑壳痛,冷着脸拉上方谭一,对那男生凉飕飕地说了声“借过”,连个眼神都没给,跑的比踩风火轮还快。
方谭一差点跑吐了,脚底打滑的死死扯住他,大吼道:“大佬,请收了你的轻功!刚刚对着傅微炀,怎么没见你溜这么快啊喂——呕!”
·
傅微炀双脚踩在动感单车上,屈着膝发怔。
来健身房静了一会儿后,他总算是捋清楚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怪自己手贱非要看堂妹的书,那是一本耽美校园,男主也叫傅微炀,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狗血地穿了过来。
原主是青大法学系大二学生,人送外号“直男杀手”,酷爱掰弯游戏,并且掰完就跑,概不负责,实在是浪的天怒人怨。
就在今早,他就遭了天谴。
来报到的路上被高空抛物砸了头,原主感知到危险还用手腕垫了一下,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卵用,大抵就在他把目标对准江许寒表白的时候,就不幸的一命呜呼了。
所以自己就是个怨种吧?傅微炀无奈地叹了口气。
傅微炀和原主的性格非但不同,反而更像是两种极端。
他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这么多年,傅微炀一直跟在奶奶身边,奶奶很宠他,基本是饭来张口水来伸手,可这并不能弥补家庭给他带来的心灵创伤。
由于身世问题,傅微炀不仅对爱情没有半分向往,更一直秉承着独身主义,算是沾点回避型人格。
他其实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那本书,只是对书中的主配角,简单的做了个了解。
刚刚成为原主目标的江许寒,是跟他同届的金融系系草,跟江许寒熟的都喊他“弟弟”,主要因为对方早上了一年学,实际要比他们小一岁。
江许寒除了系草这一明面上的称号,暗地里,都被叫作“梦中情攻”“基圈天菜”,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人从头到脚,全都长在了小gay们的审美点上。
“确实好看。”
就连傅微炀这个隐藏属性为零,实则欲望淡漠的gay,都不吝啬夸上一句。
之所以大家都只敢在暗地里称呼、舔颜,是因为江许寒是个直男,更是个恐同的直男,但凡有人跟他表白,无论从前关系多近,都一律拉黑删除撒由那拉操作,可谓是恐同的明明白白。
不过,追求刺激和挑战是人的天性,小gay们依旧跃跃欲试,甚至还在表白墙上发了挑战书。
【阿墙!如果谁能拿下天菜弟弟,老子就立刻爬到电线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