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钥衡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早有下人侍奉在身边,见司钥衡醒了,递上毛巾洗脸。司钥衡接过,那个叫兰碧的丫鬟说到,“今晚王爷为少爷准备了家宴,都是自家人,奴婢先伺候少爷更衣吧。”
司钥衡穿好衣服,本来想先去找可儿,但怕可儿见不惯一群男人凑一桌饮酒海谈,又何必带着她找那罪受的呢。
家宴就备在日常待客的偏室里,茶具已经摆好。因为人大都还没有来,司明岚早早就在那准备着,见弟弟来了,招呼着让他先坐下。
司钥衡走到二哥身边,问,“今晚都是谁啊?怎么还这么收拾?”
司明岚直起身来,“有贵客,父亲叫我好生准备。”
答非所问,司钥衡八竿子摸不着头脑,但没再问。
第一个到的是参将张丹,虽然是个武将,但脾性极好,小时候常常和司钥衡在一起玩闹,司钥衡自然很喜欢他的张叔。
“张叔。”司钥衡上前行礼。
“哎,好好,衡儿出去两年长这么大了啊。”张丹和司钥衡寒暄了一阵。
但接下来的一个来宾就有些令他出奇意料了—是他的二姨梁夫人。自从母亲去世后两家来往就不多了,今日怎么来了?
司钥衡纳闷着上前施礼,突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人,岁数和二姨差不多大。
梁夫人欢喜了半天,说一些老人的套话,无非就是大了,高了之类的。
发表了一番感慨后,梁夫人介绍身边的来客,“这是牧州的总督夫人王夫人。钥衡,快见过王夫人。”
司钥衡没想太多,低头行礼,王夫人堆着笑脸答了礼。
更令人称奇的是王夫人一落座,司凛海就现身了。桌上的人都起身,司凛海笑脸让人都坐下,说人全了,让开席就行了。
司钥衡看着一道道菜上来,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他们都在说着家长里短的,司钥衡也不搭话。
慢慢的,话题引到了王夫人那国色天香知书达礼的女儿身上了。话题又一转,谈起了司钥衡的婚事,说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婚娶可是让家里人着急。
司钥衡顿时明白,几年在外脾气也大了些,心里怒气顿生,但想到是自己的家里人,刹时间撤火寻思道,”需要赶紧堵住话口,不然说开了在外人面前岂不难堪?‘“
司钥衡抬起头正对着他父亲说,“父亲莫要见怪。”桌子上的人都不明白这突来的一句。“可儿舟马劳顿身上不适,是儿子没有让她来凑热闹的,早知是贵客来,多少要让可儿来陪着见见二姨和家眷的。”这话一出,饭桌上的人大都明白了沉默不语,王夫人虽然不知情,但见饭桌上气氛顿时尴尬,愣了愣,也很默契的住了口。
王夫人也不能只顾着吃饭,看向梁夫人似乎在询问个说法。
梁夫人原本低着头,看见王夫人看她,只好一笑岔开话题,“王夫人车马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在府中多留几日可好啊。”
司明岚也在旁帮衬着说话。
王夫人心里纳闷,但还是顺着话头,委婉地应承了下来。
话题一过,饭桌瞬时冷清了。这顿饭接下来的时光不是很美好,大家都不在说话,饭桌上数不尽的尴尬。偶尔梁夫人跟王夫人搭话,也是感觉别扭。司凛海始终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却几乎不动筷子。
下了饭桌,王夫人被安排进客房,梁夫人带她去了客房。司凛海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到,“钥衡,你跟我来。”
司钥衡跟着他父亲走进了书房。张丹作为这场好戏的重要角色自然也被叫了过去,还叫上了司明岚一道进屋。
书房里,司凛海把张丹让到座位上,自已也坐下。司明岚站在他身边,司钥衡对立一样站在对面,似乎等着三人的狂轰滥炸。
“刚才在饭桌上你倒是会说话,当众要损你二姨的面子?”
司钥衡回道,“父亲,儿子哪里有这么个意思,身为孩儿的发妻,招待亲族自然是份内的事。”
“哼,你一口一个发妻,我问你,你这发妻可是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要是没有,哪里寻回来的野猫野狗也能入我司家的门了!”司凛海见儿子顶撞自己,话也难听了起来。
过去十几年,司邺城一句重话也没对司钥衡说过,今天却当着他哥哥和张丹的面责备他,虽是关心则乱,还是让让刚刚回到家的司钥衡大感意外。
”可儿不是阿猫阿狗,论个人,可儿才貌双全,古今少有,论家世,就是咱们家也不及可儿家的门第。“
“也是,叶尔羌国的公主也配得上我儿子。钥衡,你倒是好福气。”
司钥衡听了屈膝下跪,他不是觉得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为家里人惹来了麻烦。
张丹见状开口劝到,“孩子不懂事,当大人的还要担待。你听我劝他。”
又转过头跟司钥衡说,“钥衡,张叔厚着脸皮说你两句,这确实是你的事做的不周全,你的结发妻,你自然要顾及你的女人,可你带他回来的时候,又曾想过咱家的一家老小吗?万一这事让人知道,这不是给人辫子抓嘛!你爸跟我说的时候我吓一大跳,按说你沉稳的性子不该干出这荒唐事啊!
“父亲,你也别急,三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