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每一次被梦魇住,明明知道她必须醒过来,可她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盈盈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胃里好像是有火在烧,胸腔里总像是有东西想要吐出来,这该死的滋味真是难受。
哪知道这么想着,她竟然蓦地睁开了眼睛,好像老天爷非要用这样痛苦的方式让她回到现实当中,好好体验一把身上难受痛苦的滋味。
睁开眼睛,她看到四处都是白色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看来她每次醉酒过后,都是必然要在医院里醒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麻烦谁把她送过来的。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好半天说出一个音,却还疼的厉害。
手背上还挂着点滴,盈盈估摸着自己要是再乱动几下,这针头会回血也说不定。
所以,为了能让她多活些日子,她索性就不动也不说了,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等待着医护人员发现她,亲自来跟她解释是谁把她送过来的。
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盈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独立病房而非急诊室,看来送她过来的这个人还挺有钱的。
难不成是宽哥送她来的?
她的脑海中一下子闪出了宽哥看她时慈父一般的笑脸,顿时身上毛骨悚然,心情一下子又低落到
谷底。
她都那么多年没有父亲了,现在又怎么能够接受一个外人来以父亲的姿态对她说什么?
“你要是再不醒,我真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那个推门进来的人突然说话了,不是宽哥,而是付以安。
她一愣,挣扎着手脚并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强忍着胃痛瞪大眼睛,以确认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
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付以安,她没有听错。
他手里还拿着洗漱的东西,这是昨晚上一夜没睡,陪床来着?
一时之间她困惑不已,张了张口用干哑的不能再干哑的嗓音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没说话,将手里的洗漱用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盈盈道:“润润嗓子,难听死了。”
“我手上挂点滴呢,你没看见吗?”虽然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儿都疼,但也不至于真的连瓶水都拿不动,可能就是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都很脆弱,看见他来了,恍惚之间她就总觉得回到了前段时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回忆这东西很可怕,它有的时候跟你现在爱不爱都没关系,就是因为想起来,所以便像是着了魔。
她只能用她现在病了做借口,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可昨天晚上猛地灌了那么多酒,估计什么人都得喝完了,现
在她浑身无力,坐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身子在飘,根据以往的生病经验来判断,她发烧了。
虽然病成这个样子都是她自己作的,跟任何人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在生病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沉浸在她跟付以安曾经的回忆里走不出来,毕竟在一起了四年,想要忘个一干二净谈何容易?更何况他现在就在她面前?
“挂点滴耽误你喝水了?”虽然付以安嘴里抱怨似的,可到底还是坐到了床边,捏着瓶子喂她喝了。
嗓子干了一夜,好不容易喝到水,她直接就干了一瓶。
见她这个样子,付以安忍不住又皱眉道:“你这喝水怎么也跟喝酒似的?你明知道自己的胃已经被你祸害的不怎么样了,还喝那么多酒,真是找死。”
喝了一整瓶水,她的嗓子已经舒服了不少,好歹说话是没问题了。
“你先别急着训我,谁告诉你我住院的,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她虽然在心里贪恋当初的那些回忆,可却也能够清楚的分辨得出什么是回忆,什么是现实。
她还记得上次在咖啡馆的时候,她找付以安帮忙,可付以安却让她开口求他。
这次她生病来医院可不是她求他来的,真欠了人情也不能算在她头上。
“付宽是我表叔,你昨晚跟他喝了一宿的酒,最后昏倒
在酒吧里,你说我会不会知道这事儿?”
付以安的话让她吓了一跳,神智都不由得清醒了几分,“宽哥竟然是你叔叔?你这叔叔还真是不少。我说呢,他怎么那么清楚我以前的身份,在酒吧里他说见过我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不对啊,那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他前几年在创业初期,工作很忙,大多时间都在南方跑外,是去年才把公司稳定在B城的。更何况你也没参加过我的什么家庭聚会,没印象也是正常。”付以安这样解释着,满脸写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又不是我不想去,明明是你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出来带我去,我总不好每次都要求去你家吧?更何况你家人又都是那种态度。”这话说出口,她突然后悔了。
都分开这么久了,她还跟个怨妇似的跟人家嘟囔什么呢?人家现在早有了新欢,这些话就算是抱怨也应该是别的女人去跟他说,怎么样也轮不上她。
“算了,你就当我现在是烧糊涂了,胡言乱语好了。那你是昨晚就过来了,在这儿陪了我一宿?”细看,其实付以安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不知道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