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忍不住将他拉到一边开口问他,“你怎么不直接给朵朵献血,还等什么啊?外面要是赶上塞车,哪儿等得及从别的血库调血啊?”
付钰笙的眉头蹙紧,然后对盈盈说道:“我是AB型血,跟朵朵血型不合,输不了血。”
他说这话的时候,盈盈甚至都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盈盈知道他是急的。
“没事,我有办法”,盈盈对付钰笙这样说道,然后转身去对医生道:“我是O型血,我去给孩子输血吧。”
“盈盈,谢谢你。”付钰笙突然快步走到盈盈身边抓着她的手,那眼神之中却是无比感激涕零。
“你今天道谢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剩下的攒着吧。”盈盈心里其实特别惦念朵朵怎么样了,所以现在脸上的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
她发觉自己在付钰笙面前真是变成了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以往就算是她内心在忌惮,也会尽可能的不在脸上流露出来,可今天倒像是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跟朵朵没多大关系的,现如今竟然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牺牲自己去,简直不可思议。
她跟着医生来到输血室,闻着空气中弥
漫着的消毒水味道,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凉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人献血,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要是抽她点血就能让孩子变得健康起来,这事儿她还真是义无反顾。
医生一共抽了她300CC的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人陪着她的缘故,她竟然觉得这个过程空前的漫长。
她不敢去看自己的血被抽出来,只能尽可能地将头撇到一边,不去看。
直至护士抽完血后,嘱咐盈盈坐在这儿歇一会,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刚想问问护士,是不是输完血后,朵朵就会没事了。可是护士走的太着急,她也没什么机会问她。
大约坐了十几分钟,除了觉得有点头晕之外,倒是也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短信。
本来这个年头收到短信大多不会在意,因为除了广告信息外,也没谁会真的给人发短信了。可是因为盈盈自己坐在这儿休息实在无聊,她就把手机从睡袍的兜里掏了出来。
这不仅仅是一条短信,还是一条彩信。
上面有一张照片,是付以安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盈盈不知道这条信息到底是谁发过来的
,可是她的心里真是气得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挑衅吗?
那个女人也好,付以安也罢,他们都觉得她真的已经无能到任人戏弄的地步?
不,他们太小看她了,她这个人,一向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锱铢必报。
她来找莫付钰笙,不也是为了能够让他帮她查出那个女人的底细吗?
这事儿其实还真急不得,在付钰笙跟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好感以前,她如果冒然开口,反倒是欠了付钰笙一个好大的人情。
可是她现如今帮了付钰笙,他若是还对自己有点意思,那查一个人的身份而已,就变得简单多了。
付以安跟谁上床本来与她没关系,但要是付以安一再欺骗,一再隐瞒,最终却又将过错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那真的就是很没意思了。
她觉得没什么好难过的,尽管她心里很酸楚,却还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也应该将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次,不是吗?
她快速地删掉这条信息,权当它没有出现过。
于她而言,这真是波荡起伏的一天。
先是付钰笙不肯理睬她的失落,然后是他突然给予她的温柔,再到了朵朵突然发病令人担忧,还有
现在医生传来消息,报了一个平安。
朵朵输血后的状态好了许多,现在还在观察状态,看明天的恢复情况,如果没事儿,就能出院休养了。
医生一再叮嘱,不要让她情绪激动,否则很有可能引发心脏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对于医生而言,这句话可能不过是他叮嘱每一位心脏病患者家属的正常说辞,可是在盈盈听来,却觉得朵朵的发病,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今天折腾了一整天?
付钰笙也跟她说了,朵朵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病了,状态还算是不错,至于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再次发病,他也不清楚。
她的生活一直都是正常的,她待在家里,跟付钰笙与保姆在一起,过着公主一样的日子。
这种生活对她而言,就是平淡的。
又或者,尽管她心中期待,可她早已经适应了只有爸爸,没有外人的日子。
盈盈不知道自己的出现,闹着付钰笙,会不会导致她情绪激动,心里反应强烈,隐隐约约的,她总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拖不了干系。
因为心里太过煎熬,她就跟付钰笙说了这个念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突然出现,所以才惹得朵朵情绪激动的?
毕竟今天我一直都在闹着要你陪我。”
她越想越急,越说越害怕,这样看来她真的是诱发朵朵犯病的那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