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满脸僵硬,看着那只手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听说梦游的人是万万不能叫醒的,不然会出事的。
晏喻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只手沿着胸口往上,触碰到沈浮光的脖颈。
沈浮光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梦,怎么会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的。
晏喻之的手指在他脖颈上游走了一圈,面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随后伸出两指,在沈浮光衣襟处,顺着皮肤插了进去,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惹得沈浮光浑身都不自在。
“!!!”
沈浮光狠狠一惊,匆忙往后大退两步,摆脱了晏喻之。
不是吧他这什么习惯?!
晏喻之木然地垂头瞧着自己的指尖,喃喃道:“……没、没了。”
沈浮光看着他,紧张地咽了下喉管。
这人到底在找什么,什么没了,他身上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浮光正纠结该怎么把他弄回去,而晏喻之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软了下去。
沈浮光两步奔上去接住了他,心道:这下好了,老实了吧!
他直接将晏喻之打横抱了起来,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安静睡去的美人,沈浮光心情大好,是时候彰显自己的男友力了。
虽说白日里的晏喻之瞧着不好相处,可这睡着了的晏喻之,那副乖顺的模样,却是让沈浮光喜欢得紧。
走到上阳殿时,沈浮光见到了焦急得来回踱步的梨白。
梨白一下子就看到他了,赶紧跑上来。
沈浮光无声道:“别出声。”
梨白读懂了他的唇语,看了看被他抱着的晏喻之,才终于把嘴边的话压下去。
沈浮光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盖好了被子。
他来到殿外,道:“陛下已经睡着了。”
梨白道:“今夜多谢沈公子了。”
沈浮光问:“陛下是夜夜都会这样吗?”
“不是。”梨白斟酌着开口,“但奴才也说不准陛下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梦游。”
沈浮光忽然想到点什么,有些勉强地说:“就是额……陛下他以前梦游时,会不会……有什么怪癖?”
梨白:“怪癖?”
沈浮光抬头看月亮,低头看地板,就是不看梨白,“就比如,会喜欢在别人……身上摸、摸东西。”
“没有。”梨白解释道,“以往陛下梦游时就是外出走一圈,然后就回来了,没出现过沈公子说的这种情况。”
沈浮光:“白公公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吗?”
“这……”梨白犹豫了一阵,“奴才或许知道一点原因。”
沈浮光追问:“什么原因?”
梨白道:“人人都知道,陛下十二岁便登上帝位,可当时奴才是亲眼见证过那场腥风血雨的,更别说身处于那场厮杀中心的陛下了,那么多人都想要陛下的命。奴才找到陛下时,他被亲信护住了性命,满身是血的坐在那里。”
“梨白。”十二岁的晏喻之坐在血泊中,眼中没有一丝神采,身上的袍子沾了很多血,腥红夺目,“……我丢了一样东西,我找不到了。”
他眼露哀伤,瞧着被血染红的指尖,低喃道:“我……找不到了。”
沈浮光悄悄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晏喻之床上。他盯着这个人,再联想到梨白说的话,心里顿时发酸,有些难受。
“真是个小可怜。”沈浮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贴在晏喻之的脸颊上,“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呵护你的。”
没想到媳妇小时候这么可怜,可真是心疼死我了。沈浮光就差流下两行清泪了。
沈浮光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出去。
等到关门声响起时,床上的人霎时坐了起来,目光紧锁在沈浮光离开的地方。
……
第二日沈浮光被梨白毫不留情地喊醒。他揉着自己酸涩的眼眶,说:“我也要这么早起来吗?”
梨白道:“陛下醒我们就必须醒,而且今日早朝。”
他递给沈浮光两套衣裳,“这是公子昨日进宫时陛下命人加紧做的,剩下的织造局还在赶制。”
沈浮光惊喜地接过那两套衣裳,没想到晏喻之表面看着冷冰冰的,倒还是蛮热心的嘛!
这不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
沈浮光换好衣裳就去了上阳殿的主殿。
晏喻之一袭明黄的龙袍,冕旒前方的玉珠垂落下来,恰好挡在那双勾人的眼眸前。
“来了。”
沈浮光倏然回过神,应声道:“是。”
晏喻之转头低声对梨白说了些什么,隔得远了,沈浮光也听不见。
在去上朝的路上,梨白靠近沈浮光,说:“沈公子待会儿就站在奴才身边即可。”
沈浮光想到古装剧里的上朝,基本上就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梨白做为晏喻之身边的大太监,这句话应该是他来喊,可沈浮光把身旁的梨白看了又看,才问:“你不上去吗?”
梨白笑道:“奴才方才不是说了,会跟在沈公子身边的,这也是陛下的吩咐。”
沈浮光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