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取着吃食,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上。
凌烟儿一面自桌上拿了碟白粥过来,一边佯装嗔怪:“你阿兄他们也没来,怎么没见你问?果然都是偏爱美人的。”
看到火盆和水壶,又纳罕道,
“咦?阿云,你还下地拿水啦!这火炉子又是谁给你搬过来的?”
魏若云无声地看着凌烟儿,眼神无辜。
凌烟儿立马会意:“哦!怪不得那会慕师妹不见了,原来是回来给你搬火炉子了啊,这样倒显得我们考虑不周了。”
魏若云赶紧找补:“哪有,自然还是烟儿对我最好了!谁能比得上你。”
凌烟儿满意一笑,又搬了个圆凳,将桌上的吃的一一摆过来:“你就别下床了,得安心静养,晚饭也不能吃太口重的,这些啊,都是你家慕婵给你做的,新生大会都没来呢,师尊知道她在照顾你,也就不曾多加问责,回头好了可得好好去谢谢人家啊!”
一股饭菜的香味和中药的苦味夹杂着飘来,魏若云细细看去,床边依次摆着的是一碗枸杞山药粥,一碗银耳莲子羹,还有一碟桂花糕。
都是原主在宫中时爱吃的,魏若云心情有些复杂。
“据说这些食材都是慕师妹从家里带来的,桂花是前些日子在山里采的,药也是她熬的,我就是个送东西的,不好抢人功劳,所以得跟你交代清楚了。”
魏若云舀了勺山药粥,入口既化,软糯清香,可见花了不少功夫。
只是她吃了两口便搁下了。
“怎么?不合胃口?还是内伤又难受了?”
凌烟儿忙问。
一旁的师弟也神色紧张起来。
魏若云摇摇头,忧心忡忡地问:“烟儿,你说慕婵她为何待我这样好?”
凌烟儿恍然大悟:“那还能为什么?”
“哦?说来听听……”
是因为原主吗?还是因为慕婵喜欢上了自己?不管因为什么,她好像都有些负罪感。
“当然是因为你是为了救她才急火攻心的啊!”
魏若云:“…………”
啥?
凌烟儿将凳子移近一些:“你先用饭,吃完把药喝了,我再跟你细说!”
“啊?”她更无力了,“可不可以,不吃药……”
“现在知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用心法了。”凌烟儿嗔怪道,“不行啊,这药可是我爹亲自配的,治疗内伤最好,三贴下去保你后天就能下床了!”
“啊?还要喝好几天啊!”
魏若云一脸苦闷。
“对啊,可得让你乖乖记住了。”
凌烟儿虎起一张小脸。
暮色又深了几分,凌烟儿等她喝完药就带着师弟离开了,走之前点亮了屋里的桐油灯,又在魏若云的再三要求下支起了窗格,夜风清冷,淡淡的烟火气裹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瞬间漫进了整个屋子。
魏若云深吸一口气,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便开始回忆起凌烟儿走之前说的话。
其实护心诀本就是初级心法,又是温和的防御术,按理不会有这么大反噬,关键还是在于强行召回攻击慕婵的那个黑色咒法,才会气血逆行,急火攻心。
原来慕婵是因为自己的伤也与她有关才会如此,看来是自己知道太多剧情,干扰了心绪,才会想多吧!
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一丝失落滑过,魏若云不免看了看窗外,院子里的金桂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金桂开得那样好,可惜啊,却不是为她开的。
魏若明来的时候,魏若云正望着面前的炭火发呆。
魏若明长她三岁,对这个妹妹倒是十分尽心,只可惜原主敏感多思,魏若明又嘴硬心软、喜欢说教,导致原主一直以为兄长不喜欢她。
果然,一进来,话还没说,魏若明就上前两步先去关了窗户。
魏若云失笑:大个三岁,愣是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
魏若明:“你……”
魏若云点头:“我知道。”
魏若明:“夜里风凉你不知道吗?”
魏若云无奈:“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哎呀,阿兄你快坐吧!站这晃得我头晕。”
魏若明似乎有些不适应自家妹妹如此,顺从地在床尾坐下,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还恶心吗?晚饭可曾吃过,师尊开的药可有服用?”
魏若云一一应过,又道:“还要多谢兄长为我去向师尊求药。”
“你怎么知道?烟儿同你说了?”
魏若云摇头:“猜也猜出来了,除了我阿兄,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求得凌霖师尊赐药,烟儿之前想求颗滋补的丹药,师尊都不肯给呢!”
魏若明嘴上不承认,但眉眼终于第一次舒展开了:“你们如今还小,丹药岂能是随便吃的,师尊本就心善,我去说的时候,他方子都已经开好了,焉知烟儿师妹不曾在我之前开口。”
“是是是,阿云命好,才会有这么多人都待阿云好!”
魏若云说着上前拉着哥哥的胳膊,像一个十四岁少女一般撒起娇来。
“知道命好,还不悠着点,在家就宠得你无法无天,这里可不比王府,日后你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胡闹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