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给他挣钱,萧瑾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又不用他掏钱,况且就跟冯慨之说的那样,那粮食就算是运到夏国了,也依旧能卖得出去,怎么强都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既然要赌,那就赌个大的。萧瑾放了话:“你既然有了主意,那只管去做吧。”
冯慨之搓了搓手心:“不过,微臣这儿还得跟您借一个人。”
“借谁?”
“就是之前建康府地动时捐了钱,被您封了一个安平伯的石贵安。”
萧瑾对这个人还稍稍有些印象:“他不是茶商吗?”
“他除了茶商还是个粮商。祖上都是做粮食生意的,跟齐国那边往来比较密切,齐国的几个大粮商同他都做过生意,听说关系还不错。此事若是由他来牵头的话,应该会好做许多。”
“行吧,朕给你带个话,你直接去寻他就是了。”萧瑾这时候答应得很是爽快。
冯慨之比他还要更爽快,清脆地应下了之后,便立马颠颠地下去安排了。
只是刚走出门槛,人又被萧瑾给叫住了:“等等!”
冯慨之莫名其妙地止住了步子:“您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萧瑾正了正容色:“此事不论成与不成,都不要叫第三个人知道。”
原来只是这个?冯慨之立马答应,他不仅没多想,还以为萧瑾这是信任他。瞧瞧,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岂不就是只相信他一个?
意识到这点之后,冯慨之更雀跃了。
路上他还碰到了王从武。
这阵子传来了喜讯,军营上上下下都高兴,哪怕是冯慨之跟王从武两个,见了面也不会跟从前一样掐架了。有的只是默契错开目光,当做彼此不存在,然后擦肩而过,各自冷哼一声。
王从武觉得冯慨之今日就像是一个又丑又老的花孔雀一样,不知道在得瑟显摆什么。冯慨之觉得王从武哪怕打了一场胜仗,也依旧像一个茅坑的臭石头,臭气逼人,臭不可闻。
这样的人能独得小皇帝恩宠,何其不公?等着看吧,他早晚要把这个臭石头给拉下去!
对于冯慨之来说,赚钱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要想做一票大的,把齐国所有粮商的钱都给赚过来了,那就需要仔细谋划了。
冯慨之一面那个石贵安联系,一面开始盘点家当。该说不说,他家的家产还真是给他帮了个大忙。累世为官,累世家财,这说出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冯慨之要是没有这么多的钱兜底,也不敢提出这样大胆的计谋。
他先是从石贵安那边说好,让他跟齐国那边各大粮商联系,以夏国遭遇灾荒和战事,粮食吃紧为由,以稍稍高出齐国粮食市价的价格,大肆购入粮食。
结果在办事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这么多的粮食,他自己一下子也吃不进去。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让石贵安牵线,拉了几个大商贾下水。只要他们肯出钱出力,那他就把自己得到了三成利润,再分一半给他们。
鉴于萧瑾特意叮嘱了他,不能将此事告知这三个人。所以冯慨之对着这些商贾都没有说实话。只是找了一个由头忽悠他们跟着自己一块去买粮食,还说能大赚一笔。
那些人除了相信没有别的办法。到底能不能赚钱,众人心里都有数,夏国粮食的价格确实高于齐国,但是如此大肆购买粮食,简直就是冤大头的行为。以后就算要在夏国抛出,也不会赚到多少。因为过多的粮食涌入市场,本就会压低价格。这么一想,他们不仅不会赚,还稳赔。
可就算赔钱,他们也都得笑着陪。
冯慨之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身份使然,他们不得不听。
把利润分出去的时候,冯慨之心都在滴血。瞧着这些分他钱的商贾,冯慨之也没啥好脸色见他们好像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气的直接把他们给撵走了。
人走之后他还念念有词:“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你们赚钱的机会还嫌弃,活该一辈子只能做商贾!”
眼皮子这么浅,就算当官也会是蠢材,跟王从武一样!
可不管怎么生气,事儿还是得办的,甚至还得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冯慨之虽然不太会做人,虽然偶尔会犯一些蠢,但他总归还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从前做的事肯定是入不了小皇帝的眼。就算他们如今冰释前嫌,可难保萧瑾心里不会对他有疙瘩。唯有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才能让他变成小皇帝的左右手,拳打王从武,脚踢顾淮南,摇身一变,成为小皇帝最信赖的那一个!
为此,冯慨之殚精竭虑,日思夜想,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关系。
钱他已经筹齐了,水运和关卡他都已经打通了,齐国那边的大粮商他都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冯慨之派出去的商贾已经签订了无数的契书,一船接着一船的粮食直接运到了夏国的边境。
这些粮食没有被送去京城,而是就地入仓,派了重兵把守。
甚至,为了不引人耳目,他还对外放出不少消息混淆视听。
一些派去的一些商贾自称是安王萧元涣的手下,对齐国那边透露的意思安王欲成大事,如今正在招兵买粮云云……
反正每一批粮食都有一个借口,而且那些借口听着还天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