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母女被送去乡下庄子的消息是第二天早上传到谢今安耳中的。
谢今安正给沈清词梳着头发,努力的将两个花苞头梳的对称,听到安然的话,指尖一顿,笑道,“想不到这永城候动作还挺快。”
“他最好是识时务。”安然冷着一张脸,心情差到不行。
公子和小姐知礼乖巧,府中上下都喜欢的不得了,欺负国师府的孩子,就好像用刀子在挖他们的心一般。
安然对那永城候气的牙痒痒,对他那不成气候刁蛮任性的女儿更是厌恶到不行。
“对了夫人,跟昨日之事有关的还有田镇守家庶女田甜,田镇守听说了此事,已经效仿永城候将女儿送去庄子避避风头去了。”
“倒是个聪明的。”谢今安在花苞头上别上一枚头花,呲笑一声,缓缓道。
“好啦。”谢今安勾唇笑笑,拍了拍沈清词的肩膀,柔声道,“让安然姨姨带你去上学。”
“谢谢娘亲。”沈清词侧过身子,在谢今安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随即转身去找安然了。
到了学堂,褚珩和白微微已经在原位落座了。
白微微一改昨日的破烂衣裙,换上了得体的长裙,头上甚至还别了两枚头花,虽然脸上的青紫依然在,却也是大有变化。
也不再是唯唯诺诺,小姑娘静静坐在那里,倒也多了几分漂亮。
直到陶翩抱着木简走进屋中,也没见白鸾和田甜的身影。
不带奶团子们惊讶,陶翩便欣然解释道,“孩子们,白鸾和田甜因家中事宜辍了学术,还请大家不要为了失去同窗而感到落寞。”
“今日,我们甲班有新的同窗加入,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相处,莫要升起事端。”
陶翩的话音刚落,一个奶团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男童约莫五六岁的模样,气质有些老成,一看便知家中对孩子的教育定当极为严厉。
男童的视线扫过班中每一位同窗,视线落在沈晏礼身上好似多停留了几分,随即淡淡开口,“云瞳,有幸见过几位。”
在座的几位孩子年纪虽小,却也人小鬼大。
尤其是世家子,怎会同寻常孩子一般单纯?
褚珩眨了眨眼睛,朝着云瞳勾了勾嘴角。
云,可不一般。
瞧着陶先生对新来的同窗那般客气的模样,白微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探究的视线落在了云瞳身上。
“云同学,你坐到褚珩身侧就行。”陶翩朝着云瞳笑笑,软声说道。
“多谢先生。”云瞳点了点头,看着抬起手的褚珩,提步走了过去。
云瞳缓缓落座,打开放置在自己面前的木简,听着陶翩教学。
一天都相安无事,直至铜锣敲响,陶翩才放下课本,笑着说道,“明日是放松日,孩子们无需带书简。”
“是,先生。”
说是放松日,可皇城幼儿园早就偷偷给各个孩子的爹娘发了木折子,让家长们乔装打扮,明日从后门溜进幼儿园,观察孩子们的一举一动。
算是思想品德外放课,能让做父母的更清楚的知道自家孩子的心理情况。
谢今安收到木折子时,足足愣了好久,才看向沈随,“我明日腾不出身,你去一趟么?”
沈随瞥了眼木折子,上面有皇城幼儿园的专属章印,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
次日一早,无恙和安然领着两个孩子去了学院,一炷香后,‘乔装打扮’的沈大将军出了府门。
说是乔装打扮,沈随不过是换了双靴子。
幼儿园的后门附近停了许多辆马车,沈随同容与和沈听白待在一处,三位爹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不是说看看孩子就走么?”容与沉着脸,低声道,“为何还需要等这么久?”
沈听白面含笑意,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么多家长都没走,咱们也耐心等等罢。”
沈随大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靠着墙轻阖眼皮,没作声。
约莫一壶茶的时间,园长才笑嘻嘻的走出来,缓缓说道,“各位等急了,现在请随在下进园。”
沈随睁开眼睛,大踏步朝着院中走去。
“我们设立了开放课,还请各位家长莫要喧哗,静静待在一处观摩孩子的活动即可。”
说罢,园长缓缓退去,只留下十几名大人坐在一楼的茶室,面面相觑。
说是思想开放课,不过是情景模拟,观摩孩子的心理罢了。
中、大班的孩子陆陆续续的被带出来,在院子里游玩一阵,便会突然跳出个剿匪携刀挟持住一侧的扫地阿婆,看孩子们会作何反应。
孩子们怪态百出,嚎啕大哭,愣是没人将阿婆从歹徒手中救出来,最后,班级先生才会无奈出来营救。
看着那歹徒拙劣的演技,沈随眉心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想到这,长廊一侧也传来了说话声。
“孩子们,现在是咱们小甲班的游戏时间。”陶翩笑容晏晏,领着七个孩子在假山附近玩你捉我跑的游戏,一侧的阿婆安安静静地扫着地。
顷刻间,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窜到了阿婆身边,猛地掏出刀来架在阿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