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驶到相府门口,无恙见到自家府门,顿时朝车内喊道,“姑娘,出事了!”
谢今安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目光落到两扇红漆大门的白色封条上。
谢今安下意识腿一软,被跳下马车的安然徐徐扶住。
“姑娘,姑娘你别吓我。”安然声音带着丝哭腔,堪堪抱住身子下滑的谢今安。
谢今安来不及安抚她,只能攥紧裙摆,颤声说道,“人呢?大家都去哪了...”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急速朝着谢今安驶来,在她们身前稳稳停住。
谢今安的视线移向马车上偌大的余字,下一瞬,余晚晚便火急火燎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仙人!”余晚晚面容惊慌,一把攥住谢今安微凉的小手,轻声说道,“幸好,幸好我在城关设了眼线,才能在您回来时第一时间过来找您。”
“晚晚,你告诉我,我家人都去哪了?”谢今安此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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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则乱,眼下的谢今安早就忘了自己还能用黄符寻人一事。
余晚晚搓着谢今安的小手,试图为她驱散寒意,“仙人,如今陛下不知怎了,突然宣您通敌叛国,不容朝臣们为您求情,直直将姑娘们都打入了天牢,就等您回来后处置呢!”
“这绝不可能!”谢今安面色惨白,扬声说道。
无论是通敌叛国还是始帝下令抓她,皆不可能。
凭着始帝对沈随的喜爱程度,怎么可能趁着沈随不在而肆意处置他的未婚妻呢?
“朝臣们皆是如此认为,可陛下实在不听劝谏,迫使与仙人交好的城阳王等人纷纷辞官。”余晚晚面部凝重,压低着嗓音说道,“仙人,此事来的蹊跷,万不可莽撞。”
“容少卿和沈世子数次试图将谢家人从牢中救出来,皆是无功而返。”
谢今安感觉自己如同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抬起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余晚晚,柔声说道,“晚晚,谢谢你。”
“可我家人尚在牢狱,我不可能置之不理。”谢今安反握住余晚晚的手,轻声说道,“能助我于此,你也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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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谢今安抚下余晚晚的手,折身回了马车上。
“无恙,去天牢。”谢今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轻柔又坚毅。
“是。”无恙朝着余晚晚鞠了一躬,转身坐回了车板上。
缰绳抽动的那一瞬间,余晚晚似乎听到了仙人的声音。
“晚晚,多谢。”
-
天牢
“吃饭了。”
托盘被粗暴的扔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愿景抬起冷然的眸子,凝视着眼前张狂的牢兵。
“呦,小样的还敢瞪大爷?”牢兵朝着愿景身上啐了口唾沫,笑着说道,“怎么?还当自己是相府少爷呢?”
愿景不作声,只是捧起托盘上馊了的饭菜,抬到阿姊们身边。
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差之后的这几天。
叶锦荼捏了捏愿景瘦弱的小脸,眼底水光流动,声音也带了丝哭腔,“好不容易养胖的娃娃,又瘦回去了。”
苏稚茴痛苦的闭了闭眼,沉声说道,“无事,咱们总能等到安安回来的。”
“对!老乡不可能不管咱们的,说不定她现在就往这边赶呢。”淮枳苦笑两声,意图让大家开心些。
昭昭捧着瓷碗,喝了口不知道用几种杂粮粥混合在一起的汤水,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在了牢兵的布鞋上。
“你他娘的!”牢兵怒极,一把揪起昭昭的领口,硬生生将昭昭拎了起来。
桑宁猛地爬起身,用尽全力掰着牢兵的手,扬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去你的!”桑宁许久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如今她的手劲还不如一个孩童大,顿时被牢兵摔飞出去,身子砸到墙上。
“你妈的,老子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淮枳撑起身子,朝着牢兵扑了过去。
揪头发、用牙咬、上脚踹,只要是能伤到牢兵的法子,淮枳一个都没落下。
“姑奶奶早就忍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叶锦荼冲上前去,牙齿狠狠咬在牢兵的耳朵上,扯下来一大块肉。
牢兵疼的直喊娘,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些。
“放下我妹妹!”苏稚茴死死攥着牢兵的头发,几乎要将他的辫子连根拔起。
愿景人小,利用身体的巧劲,扑到牢兵腿上,朝着大腿根就咬了下去。
牢兵吃痛,将昭昭甩了出去,反过头来用胳膊肘重重击打在愿景后背上。
“小哥哥!”昭昭扑腾着身子,朝着愿景的方向爬去。
“别给老娘碰他!”叶锦荼发了狠,扭头吐出一口血,一脚脚窝在牢兵的命根子上。
牢兵痛极,在地上翻滚着,疼的嗷嗷直叫,引来了周遭的同伴们。
其余牢兵闻声赶来,却看到了甚是骇人的一幕。
从相府捉来的罪犯像是被逼急了,如同找到发泄点般击打着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