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大手攥紧了缰绳,咬牙说道,“沈随,本王无意与你相抗...”
“王爷还是免开尊口罢。”沈随挑起银枪,枪头直指周王额间,沉声说道,“若你还是一个男人,便出招吧。”
周王咬了咬后槽牙,低声说道,“本王助陛下完成宏图大业,哪怕本王不及你落入你手中,陛下也绝不会严惩本王。”
沈随:?
“王爷此话说的当真是有趣。”沈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含讥讽道,“王爷意图谋反,陛下不严惩你难道还会严惩我们不成?”
“周王爷的厚脸皮当真是一绝。”墨渊笑声低沉,眼中一片漠然,“在下可算是见识到了。”
“拿下。”沈随瞥了眼站在墨渊身后的玄甲军,沉声说道,
“沈随!你...”周王话还没说话,就被玄甲军拖下了马背。
墨弦不动声色的朝着厌诀身旁移了移,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自从少主结识了谢姑娘,咱们就没打过一次正经的仗呢?”
“我也觉得。”厌诀的视线扫过四周拉到虚脱的敌军,低声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也与谢姑娘断不了干系。”
周王见并马齐驱的沈墨二人,怒从心起,不知拿来的力气挣脱开玄甲军的桎梏,朝着沈随的方向摔出了一枚飞镖。
墨渊反应迅速,挑起长枪将飞镖拦下。
沈随缓缓回过头,眼神薄凉的盯着再次被挟持住的周王,低声说道,“若有下次,本将不介意把王爷的尸首运回皇城。”
“沈随,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云钧豢养的一条狗罢了!”周王直呼始帝名讳,扬声喊道,“你如此护主,云钧肯定欣慰极了吧?”
周王放声大笑,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下一瞬就被破布堵住了嘴巴,手脚也被麻绳捆住。
沈随不理会他,一夹马肚像山上驶去。
“只要没死的敌军通通抓回皇城。”墨渊看向手下,低声说了句,随即策马追上沈随。
巫阙疾驰在山岗,一旁的是墨渊的爱驹如昼。
沈随不知为何,平白觉得心慌,侧眸看向身旁的墨渊,低声说道,“墨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对?”墨渊回头望向他,双眸透着丝丝不解。
“有种心慌的感...”
‘砰’的一声,爆炸声响在耳边,火舌从右而来迅速席卷全身。
沈随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右侧的墨渊连人带马被炸飞到不远处,而他自己,因为有墨渊的遮挡只是受了些许轻伤。
埋火药之人显然没计算好距离,否则他们二人定会葬于此处。
眼瞧着远处有一灰衣麻布的男人站起,沈随不做犹豫,抽出马背上的长弓和羽箭,忍住臂膀处灼伤的痛意,迅速拉开弓箭。
羽箭破空而出,箭头直直没入那人的脖颈中。
眼瞧着那人倒下,沈随才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昏迷的墨渊身侧。
“墨渊...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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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谢今安坐在桑宁身旁,有一学一的跟着桑宁做女红。
一时不察,针头刺进指肚中,血珠登时漫了出来。
谢今安被这突然的痛意弄得蹙了下眉,有些失神的看着指尖。
“哎呀,怎会流血了?”桑宁侧头便瞧见了谢今安手指上的殷红,连忙从一侧抽出几张纸巾压在了她的手上。
“都说不让阿姊绣了,这下好了。”桑宁嘟了嘟嘴,一脸的郁闷,“这回又不知要痛多久了。”
谢今安闻言,强撑起一丝笑脸,柔声安慰道“别急,只是被扎了下而已,明日就自愈了。”
桑宁还是不放心,轻声说道,“抹点草药吧。”
“姑娘。”安然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沉重。
谢今安心里咯噔了一瞬,开口说道,“何事?”
“淮阳王传来口信,说是明日会有一位新上朝的官员。”安然小脸上尽是怒意,缓缓说道。
“只是此事?”谢今安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那你为何如此生气?”
安然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淮阳王说那人原也是相士,在江南名声大的很,被柳家主特意请来朝堂为陛下排忧解难,和姑娘一样同是二品。”
“什么?”桑宁募得站起,愤愤说道,“这不是明摆着要踩相府一脚么?”
谢今安没作声,只是紧皱的眉头暴露了她的心情。
谢今安舌尖顶了顶腮帮,轻声问道,“淮阳王还说什么了?”
安然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无了,不过王爷给我了一张信纸,姑娘看看。”
安然从衣袖里掏出叠好的信纸,双手递到谢今安面前。
谢今安接过信纸,缓缓展开瞧了一眼。
‘柳家有动作,多做准备。’
谢今安眉间的愁容重了几分,呼了口长气,把信纸递给安然,柔声说道,“拿去烧了。”
“是。”安然接过信,快步走了出去。
“阿姊。”桑宁小脸一片忧虑,缓缓握住了谢今安的柔荑,轻声问道,“咱们要如何?”
“柳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谢今安反握住桑宁的小手,给予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