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话音刚落,一只通身黑褐色的苍鹰在府中盘旋两圈,遂朝着谢今安俯冲而来。
“阿姊!”青书反应最快,下意识将谢今安揽在身后,掏出腰间的九节鞭向上抽去。
“等下青书!”谢今安看到苍鹰腿上一晃而过的剑穗,瞬间起身拦住青书,扬声说道。
苍鹰没再往下冲,只是在院墙处盘旋着。
“皇城怎会有如此大的鹰?”叶锦荼面色不佳,站在谢今安面前,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许是沈随派来的。”谢今安的视线跟随着苍鹰移动,目光流连在鹰腿处绑着的剑穗上,“我认得那剑穗。”
“莫不是将军传来的信?”桑宁也跟着仰头,方才她被这鹰吓得脸色苍白,可依旧颤抖着挡在了谢今安面前。
“开什么玩笑...怎么把那信拿下来?”淮枳一脸无语,扬声喊道,“那个...鹰兄?您下来歇一会儿喝杯茶?”
苍鹰:您的好友拒绝了您的连麦请求。
见苍鹰不为所动,叶锦荼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之前在流云山上,我爹是养过鹰的,鹰只有在养鹰人伸出胳膊的时候才会飞身降落。”
苍鹰:可算有个懂行的了,飞死鹰了。
“可...”桑宁有些怔然,慌张的巡视了一圈,低声说道,“可鹰的爪子那般尖利,这一伸会被抓烂手臂的吧?”
叶锦荼小脸上也带着几分犹豫,轻声说道,“没错,我爹之前都是在手臂上绑上一层厚厚的布料。”
谢今安注视着天上的苍鹰,缓缓走到一旁,抬起了自己的左臂。
“阿姊——”青书一脸的不认同,刚想阻止自家阿姊的行为,就看到天上的苍鹰再度飞了下来。
“别过来。”谢今安叫停姑娘们的步伐,温声说道,“我感觉它不会伤了我。”
果不其然
在谢今安话音落地时,苍鹰放慢了速度,缓缓降落在谢今安的小臂上,爪子丝毫没有刮伤谢今安。
姑娘们见状长呼一口气,皆是被吓得双腿瘫软坐到了座位上。
惊吓一过,苏稚茴拍着胸口,贼兮兮的说道,“真不愧是沈将军养的鹰,对安安如此温柔。”
叶锦荼也是一脸笑意,凑近说道,“可不是嘛,我就没见过性子如此温顺的苍鹰。”
“你们懂什么?这叫爱屋及乌,主人喜欢的姑娘它自然也要跟着喜欢。”淮枳挑了挑眉,一脸‘你们不懂’的模样。
谢今安没注意一旁的吃瓜群众,只是从鹰腿上摘下剑穗,收进了袖中。
苍鹰腿边挂着一根信筒,谢今安小心取下,拔出木塞,将里面的信倒了出来。
信上已有短短一句话,却叫谢今安红了两颊。
‘安安吾妻,吾甚思之,愿妻能好好吃饭,多念吾。’
谢今安红着脸将信纸藏进袖里,在姊妹们打趣的目光中提步跑进了书房。
苍鹰如同一座摆设,一动不动的立在谢今安的手臂上,直到进了书房才在板凳边落下。
谢今安找出纸笔,拍了拍羞红的脸,提笔回了六个字。
红着脸把信纸塞进信筒里,重新绑回苍鹰的腿上。
苍鹰晃了晃腿,一个展翅从书房大开的窗户处飞走了。
谢今安红着脸从书房出来时,院中正好来了位妇人。
“姑娘,此人说是如意阁的朱掌柜,来为姑娘送礼的。”安然站在一旁,朝着谢今安低声说道。
谢今安点头示意了然,朝着妇人勾唇一笑,轻声说道,“不知朱掌柜是来送什么礼?”
朱掌柜长得珠圆玉润,笑起来更是讨喜,见谢今安开口,忙弯腰鞠了一躬,“草民见过相师大人。”
“无需多礼。”谢今安笑着抬了抬手,虚扶了一把朱掌柜的双臂。
朱掌柜笑了笑,扬声说道,“前些日子,草民铺子收了块蓝玉髓,那颜色晶莹剔透,是玉髓中难得一见的顶级品相。”
“战神大人从草民这买下了那块玉髓,说是要打磨送人。”朱掌柜手里捧着个楠木盒子,笑着说道,“前几天战事吃紧,将军便把他自己打磨好的首饰放到了草民这里,嘱咐草民在他离城后为大人送来。”
“大人看看,可还喜欢?”朱掌柜缓缓打开了楠木盒子,里面的首饰也得以重见天日。
谢今安呼吸一窒,视线定在那首饰上。
那是一枚莲花样式的簪子,蓝紫色的玉髓与莲花形状相辅相成,竟是比普通玉石的翠绿色更要美上几分。
沈随是懂她的,这份礼物简直是送到了她的心上。
“哎呦,竟是发簪。”朱掌柜惊呼一声,笑着说道,“大人好福气啊。”
安然接过朱掌柜手中的木盒,定定站在谢今安身侧。
谢今安觉得好笑,侧头拿出那枚发簪,低声问道,“朱掌柜何出此言?”
“眼下在城中,战神订婚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恰巧将军送大人的首饰又是一枚簪子,这寓意更是极好啊。”朱掌柜笑的和善,轻声说道。
“在咱们大启,这簪子可是送与正妻之物,只有这男子的结发妻子才能佩戴。”
谢今安指尖一麻,不远处的桑宁也是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