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宇文泰率大军抵达东都洛阳,在洛阳汇聚郡兵,两万京师新军连同三万东都郡兵浩浩荡荡开赴涿郡,一路上都能转运粮草辎重的运输官船在运河上行驶,往来不绝。十几天时间,大军抵达涿郡从水路转为陆路,沿渔阳、右北平开赴玄水临渝关一带。
三万县卒在将军牛进达带领下抵达了玄水军营和右北平先期抵达的三万五千军回合,而两万皇帝宇文泰并新军两万人抵达临渝关。
此时的辽西战场上,已经汇聚的大周军队共有辽西柳城郡兵四千,右卫张瑾麾下大军四万,在柳河防线上奚族骑兵偷袭的左卫大军五万,县卒三万,玄水防线右北平县卒三万,牛进达新率县卒三万,临渝关新军两万等共计二十余万兵马。
宇文泰看着辽西地图,扶余人在去年对峙中就已经从白狼水缓缓撤退,据右卫汇报,扶余人在白狼水和大凌河一带设下防御与辽西大军对峙。看着地图上被一片山脉分割成两个通道的
进军路线,宇文泰陷入了思考。
宇文泰思考着目光又看向了与北凉奚族对峙的左卫宇文士及的五万兵力,心里慢慢有了想法。左右卫成军已久,军中老卒较多,经历过战争洗礼。新军虽然是宇文佐调教了一年,但成军时间尚浅,也没有经历过战阵考验,用县卒和新军驻防柳河,将左卫调至柳城,右卫进攻泸河镇,随后左右卫同时强渡大凌河进入辽东以西的燕郡会师。
想到这里随即传令各军将领进行完成调动布防,又叫来宇文博,自己这个老六还是呆在卢水看守粮道吧。
看着宇文博不甘心的领了看守粮道的任务带着一队骑兵前往卢水,宇文泰的心也放了下来,当爹的哪能不心疼自己儿子,历练归历练,自己儿子在前线自己才是最不放心的。
五月上旬,左右卫将近十万大军已经进入了出发地域,五月初五督运的牲畜酒水抵达了前线,让那些即将上战场拼杀的将士们饱餐几顿之后,五月初九,一份来自柳城的大周皇帝陛下的征战诏书传达到了各个军营里面。
“河对岸的扶余崽子,杀了我辽西郡诸多同袍,朕要麾下将士们把他们永生永世留在那里,斩其首筑京观以慰死难同胞”
很短的一份诏令,却让十万大军为此沸腾起来。
五月初十,左卫大将军宇文士及率领麾下大军首先发起强渡。如今已是五月份,河水已然没有那么寒冷,大将军宇文士及坐镇只会,放眼望去一片披坚执锐的黑色海洋,浮桥已经打造了十余架,已经拆解成了可以由八名将士抬起来的小块,盾牌兵举着大盾小心翼翼的护着抬着浮桥的将士们。
“第一队饮酒!”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抬着浮桥的兵士和盾兵四个人一袋酒分饮而尽,有的兵士因为喝的太快脸色有些潮红。
“床弩准备”“弓箭手预备”宇文士及令旗挥动,一道道声音传到了麾下各千人将耳中,再由千人将传达命令。
“第一队上”又是一种颜色令旗挥动,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将士上前,走到河边开始搭建浮桥,举盾的兵士们小心地用盾牌藏住搭桥将士的身体。有人下水打桩,有人桥上铺板,浮桥一尺一尺地向着对岸延伸。
扶余人并不呆板,反应很快,一支军队急急跑来,对岸上的几名哨兵也举起弓箭射了两三箭,见射过来的箭要么被盾牌防住,要么跌落在水中随河流飘荡。
终于扶余军队过来了,弓手在列队准备,宇文士及又是一声令下“放!”,刚才早已忍耐多时的弓箭手们放出了漫天的箭雨,对面的扶余军队急忙举盾,还是有不少惨叫声传来,浮桥还在延伸,扶余弓手的反击也来了,不少的左卫将士被流矢命中,鲜血横流,失去生命。
持刀的悍卒们在忍耐着,等到浮桥造好,他们在一刻钟内就能冲过去把那些扶余人全部砍翻。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啊”一名拿刀的小队长说道。
“别说话,等造桥的兄弟搭好浮桥。”一名千人将来到小队长旁边说道。
战场上,性命如蝼蚁
阴郁的天空之下,又一支扶余军队抵达了对岸,“嗖嗖”双方射出箭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死亡地带。
“再调两千弓箭手上前”宇文士及一声令下,又有两个千人队上前,“再命令第一队加快速度。”
传令兵嘶吼着将命令传给了正在建造的十余架浮桥,众人加紧干活。
扶余人眼见箭雨没有对造浮桥的军士们多大的阻碍,随即一人上马向着远处飞奔而去,大概
除了下命令的扶余将领,恐怕没有人注意到离开的一人一马,就在浮桥距离对岸还有一丈多的时候,粗大的木头从上游顺流而下,木头粗大的根部被削尖,冲着浮桥冲来。
宇文士及赶紧下令撤回搭桥士兵,士兵们也看到了,但是除了一些在桥上运送材料的兵士幸运地跑到了岸上之后,粗大的木头直直撞在桥上,桥上的兵卒齐齐被卷进了河水之中,有人挣扎着想要游到对岸,却被扶余人一箭射杀。
首次强渡,失败!
浮桥还有,但是士气受挫,宇文士及咬了咬牙令旗一挥,“第二队上”又是一批传令兵四散而去,又一队人扛着木头上前开始搭建浮桥,对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