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一个人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下楼梯,打听到客房服务部,又打听到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昏暗狭窄,几个不当班的服务生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霍星河向他们打听那个矮个子男服务生,被告知出去了。
“去哪儿了?”
“听他说过古玩一条街,但不知道有没有去。”
霍星河犯了难,这条街在哪?
他想了想,下山后叫了一辆出租车,顺利找到这个地方。
这条街上集中了十来家出售古董、法器、宝物的店铺,来往客商修士很多,颇为热闹。
霍星河挨家挨户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要找的人,心想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事,万一他已经离开了呢。
于是走进一家店铺,朝店员打招呼。“有没有上档次的爪刀,最好镶嵌宝石,价格不是问题。”
店员一看来了大主顾,连忙上前殷勤服务,摆出十来把样式各异的刀,但都不是七星刀。
“不够好。”霍星河装模作样的摇头,换下一家店铺。
如此五六家,终于有店员笑道:“先生您运气真好,我们今儿刚收了一柄宝刀,您一定会喜欢。”
从店内取来的正是七星刀。
霍星河心里冷笑,刚刚到手就急不可待地销赃,看来是个新手。
店员指着吞口处一个凹进去的浅坑,遗憾地说:“送来的时候,就掉了一粒宝石。不过小店可以为您补上,您想要什么样的玉石都可以私人订制。”
“这个以后再说吧。刀多少钱?”
“小店赚的是回头客,先生您一看就是识货的主儿,小店不敢多要您,只盼您以后多多惠顾,四万五,实打实的不讲虚价,您看怎么样?”
霍星河惊呆了,回想起湖上晏云兮轻描淡写的那句话,包里没有贵重的东西,顿时有些牙疼。
店员觉察到他表情变化,心里有些狐疑,您不是要好的吗,您不是说价格不是问题吗?
但在商场摸爬滚打,店员何其精明,连忙笑道:“可以分期付款的哦。”
霍星河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银行卡,上次住院花销了一大笔,老妈给的钱已经所剩不多,幸好她提早把下学期的生活费打进来了。
“这刀怎么卖?”有人走进店铺,一眼就看到这柄宝刀。
店员笑道:“不好意思,长官,这刀有人定了。”
霍星河回头,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军服胸前绣着“晏”字。
呵,主家的东西你也敢要!
那军官没有看霍星河,大喇喇走过来,一把抓起七星刀左看右看,似乎对于手感很是满意。
店员瞅瞅霍星河,又瞅瞅军官,不敢说话。
霍星河耐心等待军官把刀放回,可军官一直拿在手里,还故意瞟了霍星河一眼。
随后,那爪刀在军官手中哗啦啦转动二圈骤然停止,好像手中多出一柄圆扇子。
耍得很溜嘛!霍星河明白了,他是在朝自己施压,但是凭一柄小小的爪刀?他脸色淡然,不置可否。
阮森接着又抽出腰上的手枪,哗啦打开保险,啪一下拍在桌上。
霍星河沉默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这位长官一看就跟宝刀比较般配,小弟不敢跟你抢。不过我们同时看中一把刀,也算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怎么样?”
军官哈哈大笑,大力拍着霍星河肩膀,好似相交多年。
“小兄弟很有眼力见!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霍家军区总部找我,给。”
他递出自己的名片,霍星河见上面写的是阮森,职位是参谋。
霍星河走出古玩店,耸耸肩,心说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回到酒店,再次去员工宿舍蹲守,这一守就是一夜,矮个子男服务生竟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蒙蒙亮才恹恹而回。
同宿舍的人已经早起上班,屋里只有霍星河一人,他一把揪住矮个子男服务生,押到角落里蹲下,快速搜身,居然一毛钱都没搜出来。
“钱呢?四万五!你丫的一夜就花光了?!”
矮个子男服务生起初想要狡辩,被霍星河捉住手腕,指着上面的新刀伤。
“肯定是偷刀的时候,想试一试锋不锋利,不小心弄的!还有,古玩店的监控,路口的监控,一查就知道是不是你卖的刀。还敢跟我犟嘴?!”
矮个子男服务生开始抽泣,转而痛哭,最后嚎啕大哭,抱住霍星河的大腿。
“我没办法呀!我妹妹走了,花了钱她还是走了!”
他有个妹妹得了重病亟需筹措一大笔钱治疗,可是作为一个酒店服务生,他掏空所有积蓄也不够维持二三天。
借光了亲戚再借朋友,朋友也借光了,他脑海里开始冒出不切实际的幻象。
直到在打扫晏云兮房间的时候,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宝刀,那个不切实际的幻象一下子抓住他的心。
当天他就急匆匆去古玩店换钱,总共九万八,全都交进医院。
医生们立即安排手术,但妹妹的病实在拖得太久,失去最佳治疗时机,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他目前处于人财两空、万念俱灰的境地,对于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