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她没过去拿,但对漂亮的艺术品有些感兴趣,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围观。
她喜欢丰富明亮的色彩,无论是首饰还是私服,各种颜色都有。这一点跟许正则几乎截然相反——她看过别墅里的衣柜,里面几乎全是单调的黑白灰。
她喜欢新鲜别致的东西,太过年代久远,或是太过繁复华贵都不中意。以这样的审美取向,她看中了一枚火欧泊胸针。
像一枝迎春花,做花朵的主石是黄色的火欧泊,枝叶用小颗粒的绿宝石凑成。不算是很值钱的宝石,造型倒是有趣不常见。
起拍价十万,每次叫价最低是两万。这种收藏价值不高又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没几个人竞价。林伊举了两次牌,二十二万时原本已经没有人再出声,主持人要落锤时,背后忽然传来许灵均懒洋洋的声音。
“三十二。”
“……”
林伊拧着眉毛回头看他,脸上写满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但竞价还在继续,她看了眼想要的胸针,不情愿地又加了一次价,“三十四。”
许灵均:“四十。”
这种东西怎么值四十万?!
即使她对宝石了解不多,也知道超过二十万就已经不划算了。
还好对胸针的喜爱没有超出理智,她磨了磨牙,没有再继续加价,眼睁睁看着许灵均拍走了她看上的胸针。
甚至还给她发了条微信,语气相当恶劣。
“想要?让许正则给你买。”
好险没被他气死。
片刻后容谧也发来一条微信。东西本身的价值并没有那么重要,为了帮今晚的主人把面子做足,二十二万的成交价是太少了。
林伊明白她的意思,在心里默念“反正我不当冤大头谁爱当谁当”,才勉强平息被捉弄的恼怒。
除了胸针,他还花了三百多万给容谧拍下一条蓝宝石项链。
但容谧看起来没有很激动。
林伊想,如果送个三百多万的烤箱,说不定她会更开心点。
散场之后,许灵均见了她口头还没个消停,不留情面地嘲笑,“看见没,愤怒的小鸟,一戳就炸。”
“……”
本性毕露。
她心里对于前辈引荐的那点感谢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容谧无奈地抱她的肩膀拍了拍,“别生气,他逗你的。你也消停点。”
后半句是对许灵均说的,“还不拿出来?”
许灵均哦了一声,恶劣的习性收敛了些,拿出装胸针的首饰盒抛给她,吊儿郎当道,“四十万,赶紧让许正则转给我。”
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林伊下意识地双手接住,没在看他,眼睛却亮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她的视野边缘。
车窗徐徐下降。许灵均吹了声口哨,脚步悠闲地走过去,弯腰撑着车门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许正则端坐在后座,神情平静无波,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视线却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须臾间染上了不易察觉的温和。
像记忆里某个熟悉的场景,年轻女孩被风吹动的裙摆如同洁白的花朵摇曳于浓稠的夜色。
她背光伫立着,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