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云的笑脸让胡默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急急道:“公子说笑了,这个孟联中仗着自己是主家七房推荐过来的,一向目中无人惯了,敢当中质疑公子死有余辜。公子乃是长房授命管辖商行之人,行事自然是无所顾忌,哪里需要总舵的什么文告。请公子吩咐,胡默成愿听差遣。”
“看起来胡掌柜倒是很识时务,倒是让从云刚刚拔出来的刀又要收回去了,真是遗憾。”孟从云一笑,但是却吓得胡默成差点直接坐在了地上。
“胡掌柜起来吧,马上去传令吧,另外,胡默成,你继续代行扬州分舵掌柜的职权,分舵所有事务照旧进行。”孟从云刚刚说完,旁边刚刚拖走孟联中的那两名护卫上来禀报道:“启禀公子,人已经处置完毕。”
“胡掌柜,找人去官府报备一声,就说孟联中质疑上司,不守商行规矩,已经被执行家法,可以革去籍契名册,然后把尸体送回七房,让他们自行处置吧。”孟从云点了点头,随即道:“孟家护卫,先随我去东厢院安歇,待明日去将城北的碧秋山庄收拾停当之后再行搬过去。”
在一条鲜活的生命片刻之间就被直接杖杀之后,所有人都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甚至不少老人都开始想起之前孟从云来扬州时候的场景,看着这位杀伐决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少年,大家都是感慨不已。
“衡哥,让李阳和姜岩安排好事情之后立即返回分舵,通知关天月兄弟,后天一早带着自己查到的东西去碧秋山庄。”孟从云来到东厢院的时候,整个东厢院已经被孟家护卫接管,匆匆给燕沐雪安排好安顿好休息之后,和常衡道。
“田文那边是否需要马上通知?”常衡点了点头,
姜岩等人的回归,等于自己秘密带来的人全部交给贺毅散布在分舵和孟氏三房的府邸附近,这本来就是早就筹划好的,但是孟从云没提到田文,倒是让常衡一愣。
“文哥那边暂时不用,趁着这段时间李朝宗远离、荥阳总舵那边群龙无首之际,立即将聚集在扬州的七支商队、三支内河船队和两支海外船队的掌控权牢牢的抓在手里,关键位置必须换上我们的自己人。”孟从云的眼神变得有些幽光闪闪,声音也开始沉吟不定,似乎每一句话都耗尽了自己身体的所有气力一般。
“公子您下定决心了?”常衡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孟从云的这个决定让他都感到害怕和恐惧一般。
“哪有什么下不下定决心的?”孟从云拉着常衡坐在一边道:“从三年前我阿娘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而且衡哥也看到了,这个家只怕我是待不下去了,带到三姐一出嫁,青儿在家中只怕一天都安生不得,与其到时候进退无路,还不如此时搏一搏。”
“而且,让商队独立出来,也不是为了我和青儿,而是给众兄弟们留下一条退路。”孟从云叹息道:“你们这三年来陪我走遍大江南北,忠心耿耿,多次阻挠大娘子的计划,只怕早就被她视为肉中刺眼中钉,若是将来出事,只怕你们难免会受到牵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启用商队的,这是众兄弟们的产业,让田文务必经营好。”
“公子的意思是?”常衡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道:“你不打算动用商队帮助?那你——”
“不用管我,我自有万全之策。”孟从云摇了摇头,随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明日一早把我的名帖送到三房府上,同时以父亲的名义令三房主事之人前来扬州
分舵觐见。”
“明白,我马上去安排。”常衡见到对方转移话题,也就压下了心头的担忧,转而笑道:“公子这一招只怕那三位老爷要睡不着了。”
常衡这话说的没错,实际上在孟从云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孟氏三房的主事之人就一起聚在了四房的府邸内商议对策。
“四哥,你在想什么呢?赶紧像个对策啊。”一个年岁看起来年轻一点,身形比较精瘦的中年人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圈之后见到另外两人都在沉默不语,忍不住急道:“这个庶出子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带着长房那位的命令来的,就是为了对付我们三房,还带来了那么多护卫,明显的就是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击的。”
“那又怎样?难道你有别的办法?荥阳已经被那个庶出子摆了一道,派过去的人手一个个全都身首异处,现在人家刚到就又直接斩杀我们安插在分舵内部的孟联中,这是赤裸裸的向我们示威啊。”坐在下首,身形肥硕,大腹便便的一位摇了摇头,对着刚刚来回转悠的精瘦之人道:“为今之计还是需要冷静,听听四哥有什么办法。”
“还能有——”坐在上首被称呼为“四哥”的中等身材,刚刚似乎一直闭着眼睛的中年人刚刚开口,门口就传来了声音,“启禀三位老爷,主家七公子身边传来话,让三位老爷明日一早前往扬州分舵觐见,不得有误。”
“听到了吧?这是什么口气,觐见?不得有误?真当自己是长房嫡子了?”中年精瘦之人当即怒道,指着外面就开始骂了起来。
“坐下,慌什么?他身负侯爷命令,我等三房又是旁支,让我们觐见也未尝不可,你在那生什么气。”四哥摆了摆手道:“还是想想,怎么回话吧,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