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听到轮回之眼这四个字的时候,心脏像漏了一拍,他欲哭无泪:“大小姐,轮回之眼待家主闭关完毕的时候,估计就交给你了,现在去偷划不着啊!”
“偷什么偷?我要的是有关轮回之眼的书,本小姐现在还不想修炼轮回之眼。”她瞥了丁管家一眼又道:“再说了,以你的能力,你也偷不到轮回之书。”
“好的好的,万死不辞,老奴现在就给你去准备饭去。”
炒珍珠鸡、蝴蝶暇卷、砂锅煨鹿筋、万字珊瑚白、菊花佛手酥、松树猴头蘑、挂炉沙板鸡……陈皮兔肉、沙舟踏翠、琵琶大虾、龙凤柔情、龙舟镢鱼、滑溜贝球、酱焖鹌鹑、三仙丸子。
她看着破烂不堪的桌子,承受着如此繁贵的名菜,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在她饿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现出这些菜的名字,想象着美味佳肴的模样与味道。可真当她拿起了筷子,却也不知从何吃起,仿佛那些珍贵佳肴都索然无味。
她草草的对付两口,填饱了肚子。便吩咐管家把余下的佳肴分给婢子家丁。
“大小姐,这……这恐怕不合规矩。”管家难为情的开口。
毕竟那有仆从吃主人之食,主子往往为了控制仆从,都以低生活水平来约束他们,就怕他们见得了光了,忍不了黑暗。
“我不会告诉家主的,况且不是离月夕不远了吗?就当是节日礼物吧。”她望着窗外快圆满的月亮,突然好想吃阿母做的莲子糖粥,还好她记得好像其中一个帅哥放了傀儡,不然还不知道阿母阿爹会如何的想念她。可是她也好希望在这个空间能有阿母阿爹的傀儡。
她好像记得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尚文书,为什么连模样都记不清了?
好像在她来这个空间之前他们遇到了危险,不知道文书逃出去了没有?
她好想知道……
她好想知道她的贴身丫鬟红枫和青叶会不会发现傀儡的端倪呀?
她好想知道梦中那位仙师现在怎么样了?
“妖灵,你能看见另一个空间的人过得怎么样吗?”
(宿主,我的实力与你绑定在一起,您集齐仙灵了,我实力强大起来后就可以了)
集齐仙灵后就可以回家了,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哎,她长叹一口气,泪珠滴落在衣襟上,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牙齿轻轻咬住下嘴唇。
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心灵感应,她感到心里好难受,她记得一天晚上她生病了整个人都很难熬,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别人,第二天外婆就乘着马车来找她问她说:“乖宝儿,你咋啦心里又难受了吗?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心里难受得紧就想着来看看你。”
她依赖着外婆的臂弯,外婆像儿时般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诉说着童年的故事,唱着儿时的歌谣。
她好害怕自己在这个空间里面待的时间太长,外婆不等自己了。
当她准备细想时,却发现那些人脸都已经模糊了,外面那个空间发生的事情好像越来越不清晰。
“妖灵,我会在这里待多久?”
(宿主,我不能准确的回答你,因为时长因人而异。)
“你有家人吗?”
(宿主,在你没来这个空间之前,我都是按照尚南舟应该经历的路线经历的,我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是家人。)
“算了,不问你了,妖灵是没有情感的。”
(我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按照天命行动,情感是阻挡我向前的东西。)
(宿主,其实妖和人甚至于这六界苍生都没有什么不同,以自己有偏见的心去看待六界生灵才产生了不同。)
六界生灵,并无相异。
人类中也有坏人,妖灵中也有好妖。要怎么来评判这一份善与恶呢?
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它暧昧又模糊,善与恶从来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尚锦殊在这时莫名的想起了在她来到这里之前有人对她说:“我爱你,爱很久很久了。”
他真是一个奇怪,尚锦殊还记得他们好像只见过一面,难道在他眼中的一刻都如十载吗?她不明白。
(宿主,聚灵珠发光响应了!我们要到帝女城。)
“好勒,我准备准备。”尚锦殊让丁管家做了一幅面具,她卷了些银票,珠宝准备跑路,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在临走之前给了丁管家一个金元宝,“丁管家,要是有人来找我,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他把尚锦殊要的书给了递给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金元宝,眼中噙满贪婪,却又不敢伸手接,“老奴只知您被二小姐羞辱打骂,满身青肿,后又误食二小姐差人送的饭菜,口吐白沫。现如今孤苦伶仃地去找医师治病。”
她把金元宝塞在丁管家怀里,“很好,这是你应得的。”语毕便乘着马车匆匆离去。
丁管家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眼神愈发阴狠:“我呸,小贱人还敢骑在我头上了,真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他气的把金元宝重重的扔在地上,后又怜惜的从地上把它捡起来擦了擦灰尘,藏进怀里。他自言自语地怒骂道:“刚才真是魔怔了,干嘛跟钱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