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七、八炮的青铜臼炮,用上了无烟火药之后,打了四炮就必须进行冷却,不然滚烫的炮身会直接引燃发射药,导致误射。
范忠直接和义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放一放后金的队伍,等待后续部队的同时,冷却炮管。然而范忠并不是什么也不做,他派出了大量的哨骑,随后命令马车整理好物品,并将臼炮拖上马车。一车双马的四轮马车,机动性并不比大部分都是重装骑兵的后金军差。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当后续部队到达后,范忠已经将臼炮重新抬回了马车,从哨骑那里得到了敌人逃窜地点后,便一股脑的杀了过去。
这中途遭遇到的两个甲喇的正红旗队伍,还未等完全的摆好攻击阵型,从马车上下来的长乐炮兵就大显身手,将一个甲喇的队伍打残,重伤一个甲喇额真齐布松敖。而且在一顿轰炸之余,还消灭了近三分之一的后金队伍。
这种打击速度和歼灭效率,是以往的明军从来不具备的。额尔登额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从这股明军上来就开始炮轰,然后还没见到敌人样子就歼灭己方三分之一的力量看出,这伙人极有可能是明军最为精锐的队伍。到底是辽东的人,还是近来名声甚旺的莱州兵,额尔登额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现在再不逃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齐布松敖就是最
好的例子,眼见着流血过多,出的气比进的气多,眼看是不行了。额尔登额索性把齐布松敖的牛录全都带上,然后拖着战马就往东跑。
这额尔登额的确是富有经验,见到对方火器犀利,便不再聚堆,将最后剩下的这两千来人完全分散开,命令精锐巴牙喇断后,自己带着轻骑一马当先,头也不回的往东走。
此处是大明腹地,又挨着雄关居庸关,在这里肯定得不到好。此处往东几十里处,正是密云。密云已经被正红旗所占领,额尔登额的决策并没有错。他的打算就是,用自己成为诱饵,引着这股奇怪的明军,一路向东,到了密云后,正好是晚上。
仗着后金夜视能力较明军强的这个经验,后金队伍可以从夜晚出兵,或者直接就把这伙儿人给包围起来,然后一口吃掉。
这种窝囊仗打的额尔登额非常窝火,但是没办法,他脸上充满着戾气,指挥着队伍玩儿命的往东跑。
范忠大概才出了额尔登额的目的,便在后面慢慢的缀着。利用四轮马车不差的机动力,徐徐的跟着后金跑。
他不断的把炮兵马车包围在内,用鸟铳手保护起来,随后加紧和后面的部队联络。
此时范进的中军也已经徐徐而动。他知道了消息,一个甲喇的脱逃,让范进很不爽。直接命令范忠一路向东去追击,哪怕是追到辽东,也不要失去敌人的踪影。
额尔登额等人本身没有携带太多的辎重,等到了密云后,发觉早就人去营空了。这就让额尔登额失魂落魄起来——正红旗去了哪里,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其实也不怪正红旗主代善的行踪不定,南下大明劫掠,本就是一个随机事件。想要去哪里打劫可是个不一定的事儿。
代善见到大明这边的防务犹如虚设,便加紧的往东南方向,也就是天津开始努力了。火急火燎的额尔登额,只见到了守营兵士说出了旗主的动向,便一刻不停的往东南而去。
结果后面的范忠也一路追杀,当范进回过味儿来时,笑道:
“看来这辈子我是很难去山西地界了,这额尔登额要去天津,咱可是又跟着回来了”
他这番话说完后,营中众将又
是一通欢笑。那个薛力强也是谄媚的献出了笑容。因为是去天津,又不是回京师,自己不用担心无法赴命,而且天津防务做的非常稳固,一时间不用担心掉脑袋了。
结果这一通追下去,可就追的天昏地暗了。
额尔登额在天津和代善汇合后,正好赶上范忠急奔过来的队伍。范忠只是又放了三四轮炮,代善便带着正红旗此番犯边的将近两万正红旗队伍,一路向北,又折返到了居庸关附近,让范进是非常纳闷。
“这正红旗,怎么又回居庸关了?难不成,那边有大鱼?”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此时黄太吉在山西,朵儿辊在蒙古,代善在天津和京师之间,范进想了一圈,没想出来哪个重要人物能在居庸关。
最后范进一拍大腿——靠,辽东已经空虚了,何不趁着此时去攻打辽东?代善如此急着返回北地,是因为山海关是后金无法通过的屏障,他们只能绕道蒙古。自己何必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跑?
范进打定主意后,直接命令全军出动,继续向南,去往天津,随后乘船去辽东。笑话,此时北方的海域里面,谁还能是我长乐军的对手?
随后,范进带着队伍,重新进了天津卫。从这里直接出海,到了高丽光州,重新整顿,再从高丽出发,直接攻打辽东的金州卫和复州卫,以此番的新兵为主,开始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攻坚战。
这一日,范进等人到了复州。这里是正蓝旗驻扎之所。范进便大手一挥,堂堂正正的开始炮击复州城来。
只是后金经营复州许久,长乐军遭遇了正蓝旗的拼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