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蒸饼,又拿来几块咸鱼。
没想到这李二狗见了饭食,非但不吃,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让众人是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这李二狗似乎哭累了,直接用手拿起这些吃食狼吞虎咽起来。
旁边的范尼不干了,扯起嗓子道“哎,哎!说你呐!咋整的跟饿狗**似的,吃那么快别特么呛着……”
话音儿刚落,李二狗就“咳……咳”的咳嗽起来,可能是真的呛到了,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范尼接着道“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快说,为何要行刺我家将军?”
这一下问到了点子上,所有人都望向了这李二狗。
只见这小子用这么点儿功夫,风卷残云般吃完了盘子里的饭菜,还把盛咸鱼的盘子拿起来一顿猛舔,这架势真的是
好久没吃饭了。
待他吃罢,盘子一扔,用手拍了拍肚皮,心满意足的道:
“你这什么将军定是自己封的,不见你有旗帜飞蟠,也没有粮秣营盘,说你是流贼吧,偏偏手下各个有些本事,先不说最西边的那劳什子‘近卫队’,竟有三人功夫了得,尤其是那高壮汉子,让自己栽了跟头。且见你这里道路阡陌、民富安康,比之胶州城内更有豪华气象,这定不是一般流贼所为,流贼万万不会经营那邱家庄的百亩良田,也不会开设如此之多的作坊,某倒是小看你了。
单说你这‘长乐军’,各个杀气十足、士气旺盛,比之寻常官军更胜几筹,老子本想趁天黑摸进来,给你们些好看,只是看似松散的私港却处处暗部杀机,直到你们都去了河边,老子才寻得一个机会,没想到还是栽了,某不得不佩服你这自封将军的本事,恕某直言,你这怕不是要造反吧?”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让范进不得不仔细打量起来。因为这李二狗还算一表人才,只是为什么成为了“城阳第三害”了呢?此人头脑极为灵活,遇事冷静,实乃难得的人才,不知不觉间,便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作己用。
正待他要发问,李二狗道:
“咱李二狗多年未曾吃到如此好饭,不管你是真的朝廷任命的将军还是假将军都和某无关,受人恩惠无以为报,本来某听说你这‘启明星’降世,来我胶、城两地除三害时,的确想要先下手为强,但是目睹了你行事极为磊落光明,就连那恶贯满盈的邱老八,也因占了人家田产心生亏欠而给他全家留了条生路。
那些‘南天寨’的盗匪,若不是真罪大恶极,也被将军你放了生。是以咱李二狗佩服你的为人,今日吃了你的断头饭,某也逃不脱了,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敬我是条汉子,就给个痛快吧……”
范进一愣,感情这小子是以为自己要干掉他杀人灭口,不禁一笑,“除三害”这事儿看来是可以落下帷幕了……
“二狗,你怎知道我想要你性命?你信且不信,我不仅不会要你的命,还要把你敬为兄弟,一起开创一份事业,你可愿意啊?”
“这……这……”李二狗一时间竟没了词儿,和大厅上所有人一样,大家脑中都是无数个问号。范进不管众人的表情,对着李二狗道:
“除三害,不是说我偏要把他们杀死,斩草除根。如果我把你领上正路,好好地做事、赚钱、糊口,李二狗变成了李员外,你说,这第三害,还能不能称得上一‘害’呢?”
李二狗听明白了,一时间激动起来。
“将军……将军竟要以德报怨,我……我李二狗,何德何能……”
众人其实对这个李二狗并无恶感,他来行刺范进的目的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池重,他更敬重这些功夫高强之士,只是这李二狗恶名远彰,不知犯了何事让人叫做一害。
李二狗知道大家的担心,便道:“诸位大哥,某行的正坐得端,这为害一方的恶名委实坐不实,且听我道来……”
最后大家明白了,只因这李二狗从小是个孤儿,为了一口吃食不愿意讨饭,便做起了打行,打遍胶州城内无敌手。随着租子逐年上升,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而各地的士绅、地主豪强们不仅不缓征租、清添赋,反而愈加肆无忌惮起来,惹得民怨沸腾。每当即将爆发时,士绅、地主们就雇佣城里以李二狗为首的打行,****起这些农民、佃户。
一来二去的,大家便把李二狗和众乡绅一同恨了起来,是以成了这第三害。
还有一件事范进不明,就是这李二狗是怎么摸进来的……
李二狗道:
“将军,先是如此严整挺拔的队伍,大明上下,恐怕也很难找出第二家了吧?还有,别提你那大
嗓门的管家了。上次去胶州城里买肉,买的非常多不说,去了就拍板:‘店家有多少肉?你有多少,老子就要多少’,这么豪气,就是想不注意都难啊。还有你们的那劳什子马车,虽未进城,但在城外也甚是招摇。咱就是跟着马车一路来的胶州私港。
只是将军的底盘看上去松散,实则街垒森严,咱化妆打扮了两次。先扮做菜贩,又扮做货郎。最后若不是那高壮汉子,咱就摸到你被窝去了,给你吃两个**雷子,让你知道我李二狗的厉害,哈哈,哈哈。”
见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