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进了新房,秦炎越还在外面敬酒。
生怕她饿着了,婆婆倪漫珍端了几个菜进屋,是婚宴上最好吃的几个菜,很合白苏胃口。
“多吃点,今天起得早,炎越说等开席你得饿坏了,让我端这些菜送来。”
白苏想说贺岩妈将和平大队那边安排得很好,没有饿着她。
倪漫珍这时候掏出红绸布包着的一团,递到白苏手上。
白苏打开,赫然是一只金手镯:“妈,这个?”
“临时想办法,让贺岩帮我从黑市买到的。”
倪漫珍亲昵拍了拍白苏的手背,觉得喜酒都办了,这回她儿媳妇没带跑的。
“小苏,委屈你了,等回到京城,妈再给你几样撑场面的东西。”
黄金买卖现在是严格限制的,也不知道贺岩找了什么门路,给她弄一个大金镯子。
白苏很感动:“妈,这就够了,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你啊,就是太容易知足,这才哪到哪,我京城那些首饰,以后是要留给你的。”
面对第一眼就喜欢她的婆婆,面对对她毫无保留的婆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苏突然伸手拦腰抱住她:“妈,能做您儿媳妇,是我的福气。”
“傻孩子……”
等秦炎越同志敬完一圈酒回来,就看到紧紧拥抱的婆媳两个。
秦炎越站在门口轻咳一声,示意倪漫珍同志喧宾夺主了,他才该是今天的主角。
倪漫珍白一眼自己小气吧拉的儿子:“给你给你,小苏是你一个人的,好了吧!”
秦同志黏人的劲儿一点都没变,觉得结婚是他的主场,之前委屈自己一个多星期没去和平大队找他媳妇儿,趁着结婚要珍惜独处的时光。
宴完客敬一圈酒后,就在新房陪着白苏。
天没黑两个人也不能做什么,不过是搂搂抱抱歪歪腻腻罢了。
被他不撒手搂抱了那么久,白苏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虽然天很冷,屋里烧了暖和的炭火,白苏一身出汗了。
“撒手!”
秦同志还乐此不疲拿胡碴蹭她的额头,白苏一脸嫌弃推开他:“黏糊糊的,我要洗澡了。”
洗澡好啊!
秦炎越十分配合:“菊姨那儿新买了结婚用的浴桶,我去给你拎水。”
秦同志当然要满足媳妇儿洗澡的要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觉得这是他的小苏同志迫不及待在暗示什么。
等秦同志把浴桶给她搬到侧屋,将水倒进浴桶里,白苏要脱衣服的时候,一个小本本从兜里掉了出来,是周长卿交代她在结婚路上要背诵的东西。
被卷王支配的恐惧又来了!
“这是什么?”
秦同志拣起来翻开,看到小本本上抄写着密密麻麻的学习内容,就看着白苏笑了。
白苏哪会告诉他,自己被二女婿周长卿管得死死的。
她不要面子啊?
她伸手去夺秦同志手上的小本本:“你还我!”
他媳妇儿恼羞成怒的样子很好玩,白苏要抢,秦同志偏不给她,让她踮着脚尖抢他手里的小本子,整个人匍匐在他身上。
白苏觉得短时间内,不想再面对她二女婿了。
反正也抢不回小本本,冲动之下,她干脆搂着秦同志撒娇:“我不想那么快回和平大快了,我想在县城陪你几天。”
秦同志当然知道白苏为什么决定留下来陪他几天?
但是,这个重要嘛!
他还得感激周长卿那个小子,将他媳妇儿给逼急了自投罗网。
手举着小本本的秦同志,腾出一只手来,搂着他媳妇儿笑:“好啊,你还要送妈搭火车,新婚夜累着了,是得在县城歇几天。”
秦同志说新婚夜要累着她了!
新婚夜还没有开始呢?
他说歇几天的时候,白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双脚离地,已经被秦同志抱起来了:“媳妇儿,一起洗吧……”
白苏和秦炎越的婚宴,是郑同和带人操办的,厨子是从国营饭店请来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
郑同和自然不会去打扰新婚的小两口,婚宴过后宾客散去,他给了来帮忙的国营饭店厨子红包,还将租来的桌椅板凳让人拉走,连倪漫珍和菊姨也不用插手,他将一切办得妥妥当当。
其实只在秦炎越工作的县城办酒宴,倪漫珍还是觉得遗憾,她的本意是想让儿子儿媳回京城办酒的。
不过,京城的喜酒,等小苏考上大学,还能补办,倒不急在一时。
亲眼见证儿子儿媳办完婚礼,走完喜宴的过程,倪漫珍满足的笑了,第二天即将要回京,她夜里睡得很踏实。
“嫂子,你醒了?”
菊姨一大早起来在客厅揉面,见她走出房间打起了招呼。
倪漫珍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点儿,炎越和小苏昨天睡得太晚,别吵醒他们了。”
白苏站在门后满头黑线,都怪还在躺着的那个人动静太大,连婆婆倪漫珍都知道他们两个睡得晚。
而始作俑者,这会儿看着她一脸餍足在笑。
白苏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