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出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白苏搬着碗没有动,贺岩妈接了她手上的碗搁进橱柜,然后推她一下。
被她柳姐姐看着,白苏只好走出灶房。
灶房外不远处,是宅子里的水井,隔着前边厢房,这儿自成了一片独立的小院,天地骤然变冷,天空飘着雪沫子,井旁枯萎了的芭蕉叶子耷拉着。
这会儿人都在堂屋那边烤火,水井旁没什么人。
白苏站在屋檐下搓了搓手:“天气怪冷的,你要说什么?”
除夕那晚秦炎越借着酒劲儿,将什么都说了。
这会儿与他独处,让人脸红心跳。
她也不是梨花兰花她们那样的小年轻,如果秦炎越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将话说得透透的,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白苏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秦炎越却从衣兜里直接掏出一个红包,朝她走过来,塞她手里。
他的动作是那么干脆利落,一句废话也没有。
大年初一天空飘起了雪沫子,出了灶房还挺冷的。
白苏用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跟秦炎越说话时半张脸都缩在围巾下裹着,对于秦炎越二话不说塞红包的举动,白苏表示惊讶,仰着脖子从围巾里钻出脑袋。
“给你的压岁钱!”
秦炎越与她相对而立,微抿一下嘴角,墨眉扬了起来。
像是喊她出屋,怕冷着了她,秦炎越伸手替她理了理散开的围巾,重新将她包裹严实了。
对于他如此亲近的举动,白苏下意识要往后缩,可惜屋檐下退无可退。
然后在白苏脸颊发烫的时候,秦炎越已经完成了他的动作,将她重新裹回了围巾里。
对于他给自己红包的举动,白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将红包塞回他手里,嘀咕一句:“秦炎越,我又不是小孩儿。”
“给你,你就拿着!”
秦炎越给出的红包,自然不会拿回来,趁着推红包的动作,还握了一下白苏的手。
温热的触感袭来,白苏怕自己快被冻僵的手,真被眼前男人的大手掌给整个握住,忙将拽着红包的手往后藏。
成功让白苏收下了他给的红包,秦炎越低笑一声。
“白苏同志,我要回县城了!”
白苏包裹严实的脑袋,从围巾里钻出来,看着秦炎越。
秦炎越跟她解释:“大年初一到初六,不少人会来县委大院拜年,我先带菊姨和赵铭赶回去。”
秦炎越同志这口气,颇有些像是丈夫出远门时交代妻子的意思。
白苏觉得挺不自在的,她嗯了一声,搓着手要回灶房去。
他战友的妹妹,以前不是这么跟他相处的。
自从除夕那晚自己表明了心意,秦炎越感觉白苏这几天都在躲着他。
不管是办药坊,还是替女儿女婿出头,这个女人风风火火,是不能招惹的性子。
难得在他面前,她像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
她狡猾能干的样子,让人不舍得侧目,现在这副有点怂的样子,又让他不禁想逗弄。
见白苏扭身要回屋,秦炎越在她身后问:“过几天你会来县城的吧?白苏同志,你要不要来给我拜年?”
这会儿天空飘着雪沫子,还有冷风往小院这儿灌。
天气还挺冷的,白苏却隐约闻到了火药味。
这人是听到了她和哥嫂商量要去给钱主任拜年的是吧?
钱主任是她们的长辈,办药坊的事儿又帮了很大忙,给长辈拜年是应当的。
她和秦炎越同辈,给他拜什么年?
白苏忍不住扭过身来,瞪了他一眼。
秦炎越笑:“兰花她们几个,还有贺岩和长卿,该来给我拜个年。”
白苏真不知道秦炎越是这样的秦书记。
原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也能是个厚脸皮,撩起人来不着痕迹。
现在他的形象,在白苏心里碎了一地。
一看他眼角含笑的样子,白苏就知道这人故意在捉弄她。
看到自己好像惹恼了白苏,秦炎越这才一本正经:“不上门来,给菊姨拜个年吗?”
菊姨是长辈,特别是桂花在县城读书,还受了菊姨的照料。
白苏嗯了一声,点点头答应了。
得到了白苏的回复,要离开和平大队的秦书记十分愉悦,心满意足离开了。
一早飘起了雪沫子,等赵铭开车载着秦炎越和菊姨离开,雪越下越大,赵铭开着车绕上大路,与一行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六人擦肩而过。
坐在车上的秦炎越和菊姨,没看清楚车窗外面的人,而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人,却认出了从他们身边开过去的车,是县委秦炎越的座驾。
整个县城的小轿车也没几辆,想让人不认出来也难。
特别是,像严伟才这种,不甘于一直做个车间主任,一心想往上爬的人。
本来吧,才大年初一,也没有人在新年的第一天,急着回娘家的。
实在是严伟才一家子,忍受不了陆大军兄妹。
一个陆大军,已经让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十分不便了,因为陆大军作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