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繁茂的枝叶,以及那落在松枝上厚厚的积雪,阻挡住了通明的月光,月光无法透过这防护下的伪装,松林内,漆黑一片。
云辰守在一颗形状古怪的松树下,在黑暗中,点燃了自己口袋里最后的一支烟,这一路上,他不断的前行,一根接一根,在前行的路上,抽着烟,从未停过,或许他是个嗜烟的人,可他绝不会无端的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也许是太多的牵挂,繁重的压力,以及他对于自己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吧,他需要这种东西来外力的安抚自己的情绪,或说是他需要这烟雾来蒙蔽自己的眼睛,心中的那双眼睛。任何事其实不是只有看透才能够正确决定下来的。
有些时候或许看透了,反而是一种煎熬,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他人的伤害,就好像钢铁一样,当钢铁渗入到清澈的水中,或许一年半载的,还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百年之后那?
钢铁成了腐朽的破铜烂铁,而这透彻的水,依旧还是那样,即便是会有一些浑浊,可是沉淀后,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
看透了,就真的是好事吗?看不透,就表示永远无法理智的对待吗?
谁知道那,谁又不知道那?
十分钟,这十分钟的等待,或许就是云辰最后的底线吧,虽然他之前打电话过来,说二十分钟后见面,可是这一路上已然消耗了他所约定的时间,可是当他如约来到这松林的时候,那个原本需要等候他的身影,却不在这里。
这是他的朋友,所以他能够对自己的朋友提供相同的等待时间,这是他对于朋友的一种特权,当然了,这也是他用来考验自己性格的一种方式。
知道等待的人,未必能够成功,但是一定能够得到安稳,懂得等待的人,虽然不一定功成名就,但是至少能够受到别人的尊敬,而能够做到等待的人,则一定会在自己的圈子里得到一个好的名声,而且还有机会跻身更高层次的圈子中。
任谁都有自己的脾气,任谁也不是天生就应该为谁而等待的,但是,如果你愿意拿出自己的时间来等待他人的话,那么首先的就表示你对对方的尊重,虽然这不过就是
牺牲一点点时间于平等,但是假如能够给你带来机会的话,那么这样的机会必然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云辰的脾气,虽然现在看来他是一个稳重且能够做到等待的人,可是五年前的他绝不是这样,虽然那个时候的他也能够为他人拿出自己的时间来等待,但是那时候他的等待是需要对方付出一定代价的。
或许是一次机遇,或许是一个机会,总而言之,云辰之前的等待绝不是免费的,这或许就是他但是性格上的一个缺陷,亦或者不能称之为缺陷,这是人之常情,但是这样的人之常情,至少对他来说,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昔年时,假如他能够对人更为宽容一些,他的跋扈能够收敛一些,也许他就不会遇到那样的麻烦,进而也就不会引发出后续得到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导致他与他的弟兄们,分崩离析的同时,还要背井离乡长达五年之久。
终于,云辰的等待迎来了一个光亮,一个细小却明亮的火光正在向他靠近。“你来了?”云辰问了一句,虽然这是疑问句,但是却更像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因为云辰能够确定,这火光的主人,必定是自己在此等候的那一个。
“是啊。”对方回了一句,而后继续向他靠近,当两个人在黑暗中的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云辰这才又说了第二句话,同时也就此确定下了来人的身份。
“眼镜,你可比之前约定的晚了一点。不过不要紧,大半夜的打扰你了。”或许说这句话的时候,云辰的脸上是带着歉意的微笑的,亦或者他面无表情的做着类似系统化的陈述。挡,这松林里,实在是太黑暗了。
黑暗到,两个人距离不足一米的情况下,竟然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眼镜熄灭了那个微小的火光,显然那是一支香烟。对云辰道:“哎,还不是我媳妇儿,这大半夜的折腾起来,女人吗,总是那么多废话;倒是你啊,怎么着?新婚之夜都不在家待着?上我这来干啥,不是让你媳妇儿给你撵出来了吧?”
轻佻的语气,以及开头的解释,足以说明眼镜是刻意如此的,他想要冲破此时还未紧张起来的气氛,虽然眼镜不知
道云辰在这样的夜晚深夜约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直觉以及近年来他在社会上所产生的经验告诉他。
恐怕今晚他与云辰的会谈,会对未来他们几个人甚至是天都的地下势力产生一定的影响。虽然其实眼镜的直觉非常强烈,但是他还是必须要以这样委婉的方式来告诫自己,不然的话,他直觉内的讯息,实在是太过令人感到恐怖了。
当然,恐怖的方式有许多种,不表示恐怖就必然要牵扯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反之,有可能有时候的恐怖,反而是由美好作为铺垫与牵引的。
对于眼镜此时的表现,不知道云辰会有怎样的表情,但是至少从他的语气中还听不出他与之前有什么区别。云辰对眼镜道:“说实话,其实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吗?还有,我估计我这场婚礼其实你们也是议论纷纷吧。”
眼镜没有否认,不过他